魏延找自己作甚?
坐在马车中的诸葛瞻如是想到。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无非是权势、金钱与感情寥寥数种。
魏延权势已失,昔日封赏、他也不缺钱,莫非是想跟自己叙叙旧?
一刻钟后,诸葛瞻到达了魏延府上,原本挂着的征西大将军府的牌匾已经拆下,此刻只是简单的写着魏府。
一个家将上前敲门,须臾功夫,一名军士打开大门,警惕的看向家将与门前马车。
家将骄傲的昂着头说道:
“我家小侯爷来访,这是名刺,请交给魏将军。”
那军士接过名刺,打量了刚走下马车的诸葛瞻,开口说:
“是武乡侯吗?我家主人说了,若是武乡侯来访,不用禀报,请他直接进来。”
诸葛瞻点了点头,跟在军士的身后向宅内走去。
沿着小路七弯八绕,便绕到了魏府的后花园处。哪里有个数百平方米的小池塘,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池塘中的凉亭处钓着鱼。
“那里就是家主了,我不便带小侯爷去那里。”
诸葛瞻点了点头,沿着石阶向池塘中间走去。这设计的倒是别出心裁,诸葛瞻在心中嘀咕。
走到魏延身旁,他却只是瞥了诸葛瞻一眼便自顾自的钓鱼。
诸葛瞻也不管,是你请我来的,又不是我要来,他也盯着那鱼漂直看。
时间悄悄流逝,那鱼漂动了动,似乎是有鱼儿咬钩了。
魏延却不管,只是拎着鱼竿。
不一会儿,那鱼漂便恢复平静。诸葛瞻不禁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魏延。
你一个魏延在我面前装姜太公钓鱼?
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吗?
还是专骗我这种小孩子?
诸葛瞻仗着自己年纪小,主打的就是真诚,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
“刚才似有鱼儿上钩,不知道魏将军为什么不提竿?”
魏延回应道:
“我刚才手指头痛了一下,所以无法提起鱼竿。”
诸葛瞻只觉得莫名其妙:
“只是手指头痛罢了,其他手指还在,怎么会提不起鱼竿呢?”
魏延赞同的说道:
“是啊!只是因为丞相死了,怎么能放弃北伐?”
魏延起身,将鱼竿丢在地上,低头看向了诸葛瞻。
诸葛瞻沉默,池中小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有暗波流动。
手指叩击着栏杆,诸葛瞻缓缓开口:
“我还以为将军是个知兵之人。”
“在下告辞!”
诸葛瞻回身便走,却是被魏延所拦住。
诸葛瞻无奈的抬头说道:
“将军以小儿视我,又何必强留于我呢?”
魏延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把你当成小孩子了!”
诸葛瞻道:
“将军认为,自己与先父孰优孰劣?”
“我不如也!”
“我父尚且攻不下司马懿大营,将军凭什么夸下海口觉得自己必定能胜?”
“何况我父尚能在五丈原屯田,不知将军通政务、通农务否?若是不通,将军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坚守渭南?”
“那不知将军比之司马懿如何?”
魏延昂着头说道:
“伯仲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