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惊了。

单向玻璃里的人，也一个个懵哔脸。

貌似，

赵川说的这些，确实可以从资料推断出来，但是，这特么也太能推断了吧。

而且看李永华的模样，显然是赵川说对了。

一群问号脸。

还有一旁歇斯底里的李永华。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不是……”

“呵！”

赵川继续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这些的吗？其实你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在我看来破绽太多了，只要找到其中一点，就能锁定和反推到你。”

“所谓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世界最天衣无缝的案子，是鸡情杀人，是临时起意，是流窜作案。”

“我之前去过医院，看过你妻子和李沐。”

“一个正常的母亲，看到病床奄奄一息的女儿，她的反应是心疼，是痛苦，但你妻子眼里全是愧疚，全是歉意。”

“所以，你妻子也知道就是你做了这些案子，但她为了女儿，或者为了某些其他原因，没有揭发你。”

“而你呢，作为父亲，你可能不懂亲爹对于亲女儿的父爱有多重，一个正常的亲爹，碰到女儿遭遇这样的事，也是会愤怒，但你忽略了作为亲生父亲的逻辑。”

“亲爹除了愤怒，想要杀掉凶手之外，更多的还是痛苦，是痛不欲生的那种痛，你可能无法理解，因为你没有女儿，我指的是亲子。”

杀人诛心。

李永华暴怒：“你特么闭嘴，闭嘴啊……”

手铐哗啦啦直响。

印着他手腕通红，快出血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恶狠狠看着赵川，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这个男人。

赵川呵呵一笑：“无能狂怒？那我再告诉你一点，你逻辑中最大的错误。”

“就是，即便被医生和专家要求，父亲不要去医院打扰女儿，因为男人会给这个时候的女儿带去压力。”

“可作为亲爹，哪怕听从医生的建议，也不会真的不去看，而是会徘徊在医院和病房周围，不让女儿看到自己，但自己一定要看到女儿。”

“这是一种心安。”

“可是你呢……从案发到现在，你没有去过医院，你真的很听医生的话呀。”

“这段时间你所做的事，就是纠集家属来给市局施压，你想要尽早结案，同时打听一下消息案情进展，看看有没有牵扯到你。”

“除此之外，你就是伪装愤怒，躲在家里不出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好？”

“李老师，你只是数学老师，不是教表演的，更不是编剧，你何苦设计这么多细节呢，你做的太多了。”

“我的话就这么多，你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反驳的？”

李永华没开口，只是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死死盯着赵川。

眼神能杀人，赵川可能早就死了。

“那就……一路走好，下辈子，注意点吧。”

赵川拍了拍李永华的肩膀，转头就走：“我逼装完了，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