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景这副模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和南絮一起没跑了,两人去了哪做什么,隐秘到说不得似的,沈辞景那模样,不说,吊人胃口,深入一看便发现他的炫耀意味。
许帆承牙痒痒,没眼看,快速喝掉茶,桌上传来一声茶杯放下的声音,如风似的身影推门出去。
沈辞景勾唇,扯一抹明晃晃的笑,暗自倒一杯茶,不急不慢,细细品。
官府突然多出几个人,龙太守知道是钦差大臣的好友,立马奉为座上宾,又去酒楼定一桌子菜,只是坐上了桌,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许帆承盯着对面坐着的晴鸢,眼中几欲喷火,筷子立着在碗底不耐烦敲两下,直言:“太守这府上真是什么贵客都有啊!”
特意咬重了“贵客”二字,眼神在晴鸢脸上一扫而过,敌意不要太明显。
太守也是看不太明白,打着马虎眼:“许公子能来,令府上蓬荜生辉,您与秦大人又是至交好友,龙某真是三生有幸才能一日接待您这样的贵客啊!”
这会儿直接自称“龙某”了,半点官架子都没有,对许帆承是毕恭毕敬。
龙太守听说过许帆承的大名,京城皇商许家的三公子,许家富可敌国,许帆承名声在外,在南翊国,最能迷人眼的两大东西,一是权势,二是金钱。
许家的财力,嘉明帝在时都敬三分,虽族人中无一人有官位,但是相比一般的官员,更令人敬畏。
俗话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得罪许家,和得罪宫里那些个金贵的主子一样,弄不好人家出点钱,神不知鬼不觉的,项上人头就没了。
“太守大人言重了,一介草民而已,算什么贵客。”
“对了大人,草民前些日子家中进了贼,草民也是一时不慎令其钻了空子,竟然害得家中两位女眷身受重伤,大人可要提醒禀城的百姓关好门窗,做好防备才是。”说着,许帆承边用筷子夹了什么菜扔进口中,咀嚼开来,模样十分不羁。
闻言,龙太守大惊,“当真?许公子府上竟然真的进了贼,可曾报官了,可要龙某修书一封送到州府去,让州主派人为许公子抓贼?”
许家在胃州也有住所,但在胃州主城,并不在禀城,这一点龙太守清楚。
许帆承抬手,“不必劳烦大人,草民让府上下人做好了防备,量贼人也不敢再来,只是提醒大人一句。”
龙太守坐在许帆承旁边,面上深思,疑惑道:“如此便好,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等贼人,竟然连许府这样的地方都能闯进去?”
说起这个,许帆承来了劲似的,手上还拿着筷子,就在空中挥动着,绘声绘色说起来。
“那贼人可不是一般的狡猾,便是云月台的柳堂主带人帮忙里里外外搜了遍,将我那后花园的草都给踏平了,都找不见一个影子,你说这贼人是不是伪装术了得,不要脸呢?”
本来龙太守还认真听着,听到云月台和柳堂主这里时,神色忽然变了变,目光扫过许帆承对面坐着的晴鸢,嘴角微微抽搐。
云月台也好,柳堂主也罢,又不是一般人,闲着没事干吗去帮别人家抓贼,云月台是什么地方,只会管自己的事情,能到许府找人,只能找自家的人。
在座的,只有一个出自云月台。
哪有什么贼人,许帆承明显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