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跛脚的阮何总算是从凌川城走走停停躲躲藏藏地来到了凌山宗的地盘。
然而他现在才刚抵达外山边界,要想进入内域,还得费不少功夫。
外山的景致就像一片从上古遗留下来的森林。
树木遮天般的高大,形态诡异,如佝偻的老巨人。
阴暗的空间里,雾气与瘴气四处溢散,各种开了灵智的飞禽走兽被饲养于此,越往里走遇到的灵兽等级越高,所以外人一般不会深入。
不过就算误入了也不必太惊慌,由于是宗门圈养,这里的上万头灵兽倒还比较守规矩。
至于妖族,由于妖界皇族与凌山宗交好,凌山宗对妖族中人在外山的进出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对待邪魔一类就不一样了,凌山宗还专门开了一个界域来隔绝他们在自家地盘的自由进出。
阮何现在就在界域旁踌躇不前,他隐约看到身前不足一丈远的地方有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把整个凌山宗的外山和内域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阮何伸出食指碰了一下这个结界,瞬间就有一阵痛感向大脑侵袭而来。
收回的手指,它已经被削掉了一节,这回本就不健全的身躯更残了。
他止住了手指断面的血,愤懑地往前啐了一口痰,“好歹毒的结界,我还能进去偷吃你家灵兽不成?”
他骂了后便依靠着一颗古树坐下,看了一眼那十根长长短短的手指,再撸起一条裤腿去看那大腿处露出的森森白骨,还有这皮肤上的大片瘀黑。
看完这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身体快要废了,幸好义父来得不晚,不然我只能做条狗了。”
“要不我直接走正门,说我是谁义子,要进去拜见一番?”
这个有点风险,外山的正门前有人把守,而且也有结界,一旦靠近,他的先天魔煞之躯就藏不住了,如果守门人反应过激,还没等他开口忽悠就把他乱剑刺死,那就可笑了。
可即便守门的没有反应过激,以他现在这幅模样跟别人说自己是颜荀义子,这谁信呢?
况且他还没信物,怕还是一个乱剑刺死的结果。
阮何一时没能打定主意,就想着先小憩一会,给这副残躯缓口气。
回想起这一天赶来凌山宗的路上,他越发纳闷。
本以为得东躲XZ地来才能接近凌山宗,结果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尊者往来的身影。
“奇怪,这凌山宗怎么有点平静得不合常理?其他宗门也是。”
“按理来说,义父重回凌山宗,人妖魔三界都该轰动起来,然后前来瞻仰圣容的宾客也该络绎不绝才对,怎么凌山宗里没有传出半点消息?”
“难道这是义父在刻意保持低调?”
阮何想不通。
未几,一阵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感知到有几人正在靠近,便立即敛息屏气,隐匿在树上。
进入视野的是几个年轻修士,看衣着便知是凌山宗的外门弟子,这一刻阮何想到了偷他们的弟子牌,可很快就意识到弟子牌偷了也没用,这道结界认人不认牌的。
正当他要继续闭目养神时,那几人口中所谈之事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
“听说赵老带的那批新弟子里有个叫徐彻的出名了,你们对此人可知一二?”
有人激动道:“他呀,我听我表妹说,那小子容貌俊美无比,气质宛如谪仙下凡,而且是靠无名弟子牌直接进来的,你们知道亲自把他接进来的是谁吗?”
“谁?”
“柳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