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摇了摇头道,“张鹤龄和张延龄色厉内荏,空有其表,眼下杨廷和势大,他们宁可打自己的脸,也不敢去得罪杨廷和!”
朱厚熜却摇头道,“朕却不认为如此,张鹤龄和张延龄睚眦必报,眼下吃了这么大的亏,估计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朕以为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朱厚熜指着仁寿宫的方向道,“那一位还在一日,张鹤龄和张延龄就绝不会垮台!”
张璁犹豫道,“可是,今天我和张鹤龄和张延龄谈话时,发现他们对杨廷和的态度极为惧怕,显然轻易不敢招惹杨廷和!”
朱厚熜意味深长道,“那是因为他们缺少有力的时机,就像是强盗没有武器一般!”
张璁听出了朱厚熜的话外之音,于是叹道,“张鹤龄和张延龄历来胡作非为,祸害不浅,京城之中人人喊打,用这种人为犬马,当真是污了手段!”
朱厚熜却毫不在意道,“放心,待杨廷和解决后,我们转手便可以将张鹤龄和张延龄一起解决!”
对张鹤龄和张延龄这种恶人,朱厚熜没有任何道德上的愧疚,用过即杀,一点也不犹豫。
哪知,张璁此时突然意味深长道,“天下人无论谁都可以对张鹤龄和张延龄动手,但唯有皇上不行!”
朱厚熜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张璁,片刻后朱厚熜才醒悟过来,自己的皇位就是从堂兄正德皇帝朱厚照那里继承过来的,要是对张鹤龄和张延龄动手,即便天下人都知道张鹤龄和张延龄罪大恶极,但也会认为他是在过河拆桥,秉性刻薄!
朱厚熜点头道,“多谢张卿提点,朕险先误了大事!”
朱厚熜是立志站在最高道德制高点的人,岂会容许半点瑕疵。
“皇上无须多礼,便是臣不言,皇上也会很快想到此事!”张璁微微躬身道。
朱厚熜想了一下道,“看来对张鹤龄和张延龄的处置,还是要更慎重一些!”既然来明的不行,那就只有来暗的了!
索性不再谈此事,朱厚熜对张璁问道,“杨慎的两个女儿,朕该如何册封?”
朱厚熜册立嫔妃的标准是,除皇后外,家世好一些的册立为妃,家世弱一些的就册立为嫔,其余的一律册立为选侍,可问题是朱厚熜在册立杨慎的两个女儿问题上却犯了难。
如果只是册立为妃,在张延龄的女儿张妙惠被册立为贵妃的前提下,不吝于打了杨廷和一巴掌!
可如果册立为贵妃,那张太后那里就会有些不满,毕竟张太后之前就想把侄女册立为后,使其独尊于后宫!
眼下有一个皇后尚且罢了,现在还多出一个贵妃和张妙惠平起平坐,这让张太后和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如何接受!
张璁想道,“要不册立为皇贵妃?”
朱厚熜摇摇头,换汤不换药,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眼下婚期将近,到时候就要在册立皇后的大典上,一同册立其它妃嫔。
张璁想了想道,“臣以为,可以各选一人册立为贵妃,剩下一人册立为妃,只有如此,争执才是最小的!”
朱厚熜明白了张璁的意思,他认为想都不得罪,是无法做到的,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