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称呼,那便好问话,郑婉儿嘴角向上一扯,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那刘妈你可知这里哪有笔墨,我要写些东西。”
刘妈眼神闪了闪:“原来您是有事而来,那您随我往这边来。”说着叫过一个小厮来,让他领着郑全他们去门房休息,自己则引着郑婉儿往后院方向走。
这座宅院算是不小,前后最少也得有个四五进的样子,刘妈在前面领路,直带着郑婉儿一连穿了两进院子,这才在一间竹楼前停下。
“这便是我家主人他的书房,此处该是有您要的笔墨,只是您也该清楚,主人他不常回来,所以这儿不常有人来。”
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拧开了门上挂的锁后,刘妈这才将门往里一推,而后自己往旁边一让身形道:“主人他不许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随便进去,所以您只能自己进去了,而我就在门外侯着,若您有什么要求,随时叫我就是。”
“那便先谢谢刘妈了。”
“使不得使不得,您太过客气了。”
竹楼内装饰颇为雅致,墙上挂着名人书画,竹制桌椅之上皆雕有镂空纹路,看其手法构图,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只可惜的是,无论桌椅字画上面都蒙了些许灰尘,看来这里的主人却有一段日子没回来了。
郑婉儿用丝帕将桌椅上的灰尘擦了个干净,又叫刘妈给她取了一些水来,这才研了些墨汁,而后提笔写了一张便笺。
将那便笺折了两下又卷成一条,顺手从书桌一旁取了一个空竹管来,便将这便笺给塞了进去,随后又滴了些蜡油上去将之封好,全都做完之后她方才出了门去,将那竹管交在了刘妈手上。
“刘妈,派人将这东西交到你主人的手上,见他一定要尽快来此一趟,我便在这等他。”
瞧着郑婉儿极为严肃的神情,刘妈脸色泛难道:“这位小姐,我不知您与我家主人是何关系,但我刚刚也和您说了,您自己也该知道,我家主人他……”
不等刘妈把剩下的话说完,郑婉儿便打断道:“你就只管派人赶快送去就是,来不来是他与我的事!”
见这情况自己也实在是有些拗不过她,刘妈也就不再说别的,拿了竹管便下了这竹楼。
要说这个大宅的主人是谁呢?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四皇子璋王李应宏。
他当初还未封王只时,觉得皇城之中住的实在是不很自在,毕竟这皇城里面规矩繁杂,而且别人的眼线也是数不胜数,于是他为了躲避这些,好叫自己能有个能胡作非为的地方,所以才置办下了这所宅子。
而这里的人之所以一看到郑婉儿手臂上的玉带便对其毕恭毕敬,便是因为李应宏当初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但凡是佩有这玉带的人,皆是他李应宏的女人,宅子上下皆当好生伺候才是。
刘妈虽说不准自家主人瞧见自己手里这竹管是否会回来,但也不敢怠慢些许,忙是叫过了一个年轻小厮,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声,而后那小厮拿了竹管在手,出了府门,直奔皇城方向。
这一路上连走带跑,可是把这个小厮给累的不轻,等到了璋王府门外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那小厮虽已大汗淋漓,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是没敢歇息片刻,上前几步同守门的伙计道:“鲤……鲤鱼……胡同,有事……有事禀报!”
说完将手里攥着的竹管递给了那个伙计,自己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边怎么照顾这个小厮咱们放下不说,接过竹管的这个伙计一听说是鲤鱼胡同,心里面便翻了个底,赶忙往里通禀,不多时就来了一个管家从他手中接了这竹管过去,又随手塞给了他块碎银。
“跟王爷回,门外来了个小厮,自称是鲤鱼胡同的,要将此物带给您瞧瞧。”
“嗯?”一听门外管家说鲤鱼胡同,李应宏猛的一抬头,心说这怕不是要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