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飘出了一股子沁人肺腑的清香来,中间还略间杂着些苦味,很是醒神。
金旭随手将手中的折子放在榻上的小几上,端了茶来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刘福:“唐明玉也该到了吧?”
刘福一边接了他手中的茶盏,换了一杯热茶,一边说道:“算着脚撑,今日就应该到了。漠婴已经遣人去码头上候着了。因着是唐绍之一同陪着前来,也算是旧相识,倒也不怕接错了人。”
金泓听着,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和漠婴说,都和善着些,莫吓到了那小姑娘。”
刘福忙应了。心中却暗道:“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便出来江湖上四处历练,定是有着一身的本领,家里人才敢让她出来。估计没人能吓得到她呢。”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门口有个小太监回道:“盈福宫的掌事嬷嬷求见。”
金旭一愣,看了下小几上摆着的西洋钟,上面的指针还未到午时,这后宫的掌事嬷嬷怎么跑到太极殿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金旭思忖了片刻,说了声:“传。”
刘福也是诧异,想着如今盈福宫中如今只有一位纯嫔娘娘住着。这纯嫔娘娘人如其名,最是温顺纯良,历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怎么会这个时辰谴了掌事嬷嬷过来?
正思索着,见一个嬷嬷迈步进来,一见金泓就泣不成声,扑通跪下,说道:“圣人,我家娘娘小产了。求圣人赶紧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她昏了过去。”
金泓唬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是怎么说的?都没听到说纯嫔有了身孕,怎么就小产了呢?
金泓皱了皱眉,喝问道:“怎么回事?”一边问,一边抬脚往盈福宫那边疾行了过去。
那嬷嬷见问,忙止了哭,小跑着跟在金泓身后,絮絮叨叨地把事情的原委细细讲了一遍。
原来,这纯嫔已是怀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她本是性子谨慎的,因着后宫之中久不见婴儿啼哭,便起了防范之心,生怕被人知道有了身孕被算计了去,只想等着胎儿大一些了再说。
谁知她也是心机用的太过了些。今日一早,她推说身体不适,本想借着太医之口将有孕之事说出来,自己只当做年幼不知事,免得被圣人责怪。
谁知那太医却说‘不是胎气,只是迂血凝结.如今只以下迂血通经脉要紧。’于是写了一方,让人拿了药煎了给纯嫔喝。
一个时辰后,纯嫔腹痛不止,竟将一个已成形的男胎打了下来,又血行不止,竞就昏迷过去。
如今皇后病着,不能理事,便去报了丽妃。又怕丽妃落井下石,这老嬷嬷又忙着往太极殿来,报与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