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9、荒兽与鼠群(1 / 2)我的女友实在是太强了首页

轰隆!

雷鸣响彻天际,银色的雷霆要将天空撕裂。

乌云悬挂在天际,仿佛垂落的神国。

暮色的原野之上,匍匐着的猛兽呼吸声宛如雷霆,伴随着那野兽的鼾声,胸口虬结的肌肉缓缓膨胀,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鼻息吞吐之间,有细小的电光闪烁。

雷声短暂地归于寂静之后,黑暗之中亮起了两点银色的光芒。

那是一双猫科动物的眼睛,耀眼如电,眼角伴随着宛如泪痕的斑纹。

轰隆!

雷鸣声更显狂躁了,闪电如乱舞的银蛇。

暴风雨交加的夜晚,地面泥泞难行,一行穿着粗布衣衫,拿着猎刀和猎枪的汉子们,挽起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水洼里溅射出来的雨水甚至会飘到下巴上,泛起阵阵冰凉。

“快点,大家伙跟上!”

“镇东头的墙垮了一块,镇上的人正在连夜抢修,我们这时候得加把劲,守住那块地,不能让鼠群进来!”

江东扯着嗓子吼着,大雨打在脸上犯起生疼,甚至睁不开眼。

雨幕中的环境也变得模糊,大伙没有抱怨,帽子上戴着头灯的走在前面带路。

灯光照耀之下,那些淅淅沥沥的落下的雨穿过光线,泛起银光的光斑,仿佛分明可数。

沿途满是荒芜的杂草和苍耳,还有丛生的荆棘。

带头的人拿起刀和打猎的大型镰刀扫除着沿途的阻碍,腿脚上被荆棘划出道道划痕。

没有人抱怨,只有轻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淹没在雨幕里。

“累了就换后面的人跟上,前面的退下俩休息,大家轮流来,得保持体力,等会还有硬仗要打。”

江东吆喝了一句,率先走上去,接过了一把镰刀,像收割麦子一样将那些齐人高的杂草割除,动作沉稳有力。

在他的带领下,队伍行进的步伐缓慢而有序。

栖风除了正面之外,其余的两面都是混凝土和砖瓦堆砌的墙壁,背面靠的则是一座大山。

东面的墙壁年久失修,再加上大雨长时间的冲刷和浸泡,还有鼠群啃食地基,早已脆弱不堪了。

“镇上那些老爷在搞什么鬼啊?这墙是用以前废墟里留下来的破砖垒的,难怪会垮。”

赶到现场之后,猎人们感到前所未有地愤怒。

“墙壁修缮这么大的事,竟然这么敷衍?”

“大伙看看,这是什么砖?”

王吉走到一名推着斗车的工人身边,看到了里面堆着的,泛起青苔色的青砖。

“嗯?”

“不是,你们修墙哪能用这个啊?墙塌了,你们负得其责任吗?”

一圈猎人们围栏上来,吵得沸沸扬扬。

背着沙袋往这边走的工人们也纷纷驻足停留,但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叹气,又继续往前,将那些沙袋堆砌在一起。

“你跟我们说也没用啊,这都是上面的安排。”

正在修墙的工人们,也是一阵无奈。

“年年收费,合着我们大家交了那么多钱,这些钱都被中饱私囊了。”

“你还别说,那几个老爷们,不知道给了多少好处,和城里什么人搭上了线,都开上小车了,没准过两年就迁到城里去了。”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们这儿能有车吗?”

“而且我还听夏家那两口子说,去年政策变了,父母不在的,孩子上学的学费全免,每个月有五百块钱补贴。如果有人是猎人的,牺牲了,每个月也补贴五百块钱。”

江东闻言,上前一把抓住那猎人的衣领,目光里有一丝迫切。

“老方,你说的都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那两口子经常进城的,读过书,见识也广,总不至于骗我们吧?”

“那阿钟他家的孩子怎么没有收到呢?”

江东忍不住质问道,一向性格温和的他,也难以抑制那份愤怒。

“那还用问?肯定是被扣下来了。”

“妈的,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他们那帮肥猪只会坐享其成,顿顿大鱼大肉。”

项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把揪住帽子,扔在了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总负责人呢?负责人是谁?”

江东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有人指了指一个躲在临时搭建在雨棚下的瘦小中年男人。

男人戴着眼睛,地中海的头发,只有周围的一圈稀疏头发还在苟延残喘。

他缩在避雨的地方,浑身抖了抖。

江东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指了指墙壁上破开的巨大缺口。

“这个,镇上实在是拨不出那么多款嘛,这两年收成也不好,最近又来了些难民。”

男人讪讪笑了笑,手腕上的银色表带泛起冷光。

“这是什么?”

江东看到了他袖子外面露出来的表带,目光一凛。

“没……没什么。”

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江东确实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撸起袖子。

“哎?疼!松手!赶紧给我松手!”

男人一下子急了眼,涨红了脸。

江东一把从他手上扯下来那块表,仔细看了看。

他不太懂这些奢侈玩意,但是也知道夏梦他爸爸也有一块,做工相当精致,宝贝得不得了。

“我的表,还我!”

男人扑上来,伸手去挠他的脸,像是气急败坏。

“去你妈的!”

江东抬起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蹬出去老远,然后将表扔在了脚下,狠狠踩了一脚,然后捻了捻。

“啊!我的表!”

那男人爬过来,哭丧着脸,像是没了命根子。

“鼠群要来了!全体戒备!”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吱吱~

鼠群攒动时密集的叫声绵延成一片。

江东攥着拳头,眼睛里冒着血丝,正准备砸在那男人头上的拳头停了下来,手指的骨节咔咔作响,因用力而泛白,指骨仿佛都要钻出手背的皮肤。

“哼!”

他卸下了背负在身后的黑色大剑。

那柄剑很宽,约莫二十公分,通体漆黑,厚重的剑身上布满了划痕。

砰!

剑刃拽着江东的胳膊往下,江东双脚分开,结实的腰背也微微弯下。

大剑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凹陷,声音很是沉闷。

那男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缩成了一团,把头埋得很低。

然而江东只是冒着大雨,拖着大剑朝着前线跑去,厚重的剑刃在沿途梨开一道浅浅的沟壑。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顶住,工人后退用沙袋顶住缺口,猎人跟我上,不要放一只老鼠进来!”

大雨滂沱之中,涌动的老鼠宛如过江之鲫。

江东怒喝一声,意识数次解放了身体的潜能开关之后,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足以媲美一些以力量见长的强力魔物。

男人抡起大剑,挥舞出一弯弦月。

手臂筋肉虬结,健硕的肌肉和布满伤痕的胸膛充满着野性。

沿途落下的雨水被巨大的力量荡开,肆意泼洒。

紧接着响起的,是骨骼碎裂,血肉横飞的声音。

砰!砰!砰!

数只老鼠被一剑砸飞的同时,迸射出血浆和碎裂的肉块。

“啊啊啊!”

面临鼠群,男人仰天长啸,发出了自己的战吼。

那些血沾染了他的剑,他的手,他的胸膛,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

那些老鼠扑上来,用它们的啮齿开始撕咬。

男人们将衣衫系好自己的脖颈,抄起猎刀和枪械,用身体堵住破掉的墙壁。

雨点打落在屋檐和雨棚上,像是落在玉盘里大大小小的圆珠。

狂风呼啸,压弯树木,雷鸣响彻夜空,忽明忽暗。

鼠群攒动时的尖叫,撕咬皮革与血肉,啃食骨骼和内脏。

枪械上膛,子弹出膛。

刀剑斩开夜幕,斩开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