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难解的数学题，留了很多坑，但总有个破绽可以用来突破。

赵可想到这里，又看向蓝羽墨。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在她身上，她就是这个破绽本身。

“羽墨，你欠我的故事，是时候该还我了。告诉我李静莲拿的照片到底是什么？你书架里那张跟蓝见盛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儿？蓝见盛和你小时候在连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同时搬到沙市，还很少回去。”

让赵可没想到的是，这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后，蓝羽墨的脸色瞬间变了。

“对不起。这事儿你是没法知道的。它会烂在我的肚子里。”

“如果跟案子有关…….”

“跟什么有关都不行，而且跟案子也没有关系。这不是涉及我一个人的事儿。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死了。另一个就是我，不管是你还是公安，谁都无法撬开我的嘴。保护一个秘密，并不违法。就让死者安息吧！”

蓝羽墨表情坚定，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看着赵可。

“对你堂哥这么好？那个蓝建盛？还有你是不是食言了？”

“嗯！就把这当成我仅存的一点儿良心吧！”蓝羽墨拉起赵可。“走，我给你做红烧肉吃。吃饱了帮我干活。”

赵可刚要追问，手机突然响了，是小团。

“头儿，你让我查的那个天桥，有重大线索。快来！立刻，马上。”

赵可赶到天桥的时候，已是晚上12点多。小团正来回踱步等她。

“头儿，你怎么想到这里会有事儿的！神探啊！”

“少拍马屁，说情况。”

“问了几个常在这地方的流浪汉，都认识你说的那个叫常庆的小伙子。以前总在这天桥底下唱歌，风雨不误的。最近有一段日子没来了。唱歌的东西也没拿走。”

“在哪里呢？”

“那边儿！”小团带着赵可往天桥正中心的下方走，角落里堆着个大纸箱，大纸箱里装着一些简陋的音乐设备，一个大广告版，写着“相识是缘，歌好听随缘。”下面是一个微信码。

“最近几天连着下雨，天桥下发水了，这音乐设备连着广告板都泡了水。几个流浪汉都说常庆肯定是发达了，找到富婆了，这些东西统统不要，直接跟别人跑了。常庆没什么正经工作，白天美团跑腿，晚上就在这儿唱歌赚点儿小钱。大学没毕业辍学，跟父母闹翻很久都不联系，一个人跑来沙市打工，没亲没故没女朋友，朋友也很少。你猜我是怎么确认他失踪了的。”

赵可没有回答，对着广告牌扫了个码。不需要验证通过，就能看到常庆的朋友圈。发圈的日期就终止在他在微//博上发赞美超英视频的那一天。视频就是在这个天桥下面拍的，为了蹭热点，他挂了超级英雄话题，可能是不小心，他挂错了，挂在#超级英雄凶手#的话题里。

赵可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微博有个id给点了赞，而这个id，正是蓝羽墨用专家系统查出跟“未知数12357”有一样的语言痕迹的id之一。常庆在微博中说的慷慨激昂，自己还配上了词儿，用歌手花粥的语调方式，产生了很强的感染力。

“柳月娥，王顺发，杨悦悦，这有可能是他杀的第四个人。可为什么没有尸体呢？”

“孙貌，园长，小圆，常庆，怎么这两凶手都玩儿上绑架，不杀人了呢？”小团也学着赵可的样子，杵着下巴冥思苦想。

从柳月娥开始，赵可思索着这个超英凶手的杀人动机和杀人经过，包括那些杀人的细节，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抓起手机拨通了周以正的电话。

“不要命了啊！”周以正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说，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要我命啊你！”

“查一下常庆这个人，无业游民，我猜他可能还活着。”

“什么时候关心起失踪人口来了。”

“你应该庆幸他还活着，因为他是被超英凶手绑架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很快就会作为一张超英凶手的王炸，这张牌被打出来，一定比孙貌更刺激也更惨烈。也许这是我们抓住超英凶手的最后的机会……”

“神经病，别打电话了。最后的机会说几遍了，哄小孩儿都不带这么哄的。”

周以正挂断电话，赵可在那一堆破旧且废弃了的音乐器材那蹲下来。音乐器材旁一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轻轻走进，伸出手，将那个小东西从垃圾堆里抓了出来，那是一把小小的钥匙，也许是常庆家里的门钥匙，赵可把钥匙举起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正在琢磨着什么，电话又打了过来。

“不要命了啊？”赵可拿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周以正。

电话里是李队的声音。

“我们在城市花园别墅嫌疑人伍凌那发现了个大问题。你来公安局一趟？”

“我？不是顾问了啊......”

“来还是不来？”

“十分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