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愤怒(2 / 2)娇华记首页

说着上前将有些不省人事的纪沉扶起来:“再有,你不是束川。”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树林,束川站在原地失张失智,只能茫然的望着桑弥远去,什么都不能做。

直至看不见二人,束川垂着头双眸失神,半晌慢慢慢慢回过神来,擦掉脸上的血渍,又恢复刚才的冷硬和面无表情,闪身进入黑暗之中。

桑弥扶着纪沉躲着繁华的大街,走狭窄偏僻的小道。

将纪沉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桑弥一手搂着纪沉的腰,尽量不触碰到纪沉的身子或者牵扯到他的伤口。

纪沉毕竟是个男子,重量自然不言而喻,桑弥有些吃力的向着挽疏的蕾鸯楼走去:“纪沉,你怎么样,撑一下,马上就到阿挽那里了。”

纪沉硬撑着抬起头,嗓音沙哑:“清苑,剪歌。”

说完便没了动静,桑弥有些着急,因为纪沉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液浸湿,有的已经干涸冷硬的粘在了身上,可见身上的伤有多重。

拍了拍纪沉的脸,见没有反应,桑弥调转方向,加快脚步向着清苑疾行。

到了清苑,桑弥直奔三楼,到了剪歌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声音急促:“剪歌!剪歌!快来!”

听到推门声就反应过来的剪歌有些诧异桑弥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清苑,起身披了件纱衣就迎了出来。

看到桑弥几乎扶不住纪沉的时候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天哪,涧主这是怎么了?”

说着小跑过去赶紧帮桑弥将纪沉扶起移到床上:“弥儿,发生了什么事。”

桑弥眼眸深邃,漆黑的看不出情绪,声音平淡,却清晰的能听出来压抑的愤怒之意:“先看看他的伤。”

剪歌见桑弥没有回答,便不再多问,连忙跑到柜子里将装药的瓶瓶罐罐搂在怀里,一股脑放在床边。

将纪沉的衣服轻轻撕开,有些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剪歌犹豫不决间,桑弥一发狠,上前使劲的将衣服快速撕下来。

昏迷中的纪沉就算意识再模糊,如此撕裂皮肤般灼烧的疼痛也忍不住的让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紧锁,拧成了川字。

桑弥连忙按住再次撕裂开来,溢出血液的伤口:“剪歌,快!”

剪歌连忙接手,清洗,上药,止血。足足半个时辰才将纪沉身上的伤口全部清理干净。

桑弥靠着床上的帐柱,眼眸仿佛酝酿着风暴一般瞬息万变,幽深森然不见底。

剪歌见状,有些迟疑:“弥儿,是谁伤了涧主,下手很狠,刀刀都是致命处。”

静默片刻,桑弥转身向外走去:“照顾好他就行,这件事我会解决。”

看着桑弥在夜色中略微单薄纤细的身形渐渐远去,剪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经过那天晚上的相处,桑弥看起来平易近人,说话也风趣和气,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耐着性子笑眯眯的听你说完。

对于自己和岁明对她的试探,末湛的算计,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

反过来却主动放低自己,说出那些话。让他们对传言所说的桑弥大吃一惊,也大开眼界。

但是这种温和好相处的形象让他们更加捉摸不透桑弥真正的性子,一言一行仿佛都被一层雾所笼罩,迷离朦胧。

而今晚的桑弥看起来更加不一样,脸色明明平淡的很,眼神也波澜不惊,可是剪歌却觉得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对纪沉如何受的伤不加解释,明明来的时候咬牙吃力拖着重伤的纪沉,就算自己要被压趴下也没有放手。

方才纪沉的伤一稳定下来,便不加多问直接就离去,该说她体贴重义,还是应该说她薄情无义?

实在让剪歌不明白自己的新主在想什么,说她风趣幽默,不谙世事,有时言语之处却又透着高深莫测,历经沧桑般的感觉。

看了眼依旧昏迷中的纪沉竟然梦呓,贴耳细听,只听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