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挑婀娜,风姿迤逦,白色槐花飞舞缭绕。衣裙摇曳丰神冶丽,素服花下风华灵洛,仿若天人。
眼眸明媚清亮,清澈的如同氲河中的生灵不含一丝红尘的世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袖口露出的一双柔荑纤长白皙垂在身旁,下巴精致小巧,微抿的嘴唇泛着淡薄的绯红色,轻轻勾出弯弯的弧度。
虽然桑弥长得清艳脱俗,但竟不知这“第一姝”能有如此风华,眼眉绝色,众人一时看呆了眼。
桑弥向着聘礼队伍来的方向望去,嘴边的弧度扩大,轻启樱唇:“我很喜欢。”
一阵风拂过,将桑弥轻轻的话语吹散在风中,带着零星尾音向着队伍来的方向,向着云野的方向蔓延而去。
而这二百八十担聘礼事件的风波,随着孟夏尾巴的风在京城之中席卷开来,惹得人哗然一片,咂舌攒眉。
…
此时云野的府邸,暗室之中,云野坐在梨木太师椅之上,翘着二郎腿呷着杯中的茶。
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上扬,心情似乎很是愉悦,翘着的脚尖是不时抖动着。
眼前的人双手被铁锁高高铐住,因为身材矮小而不得不踮起脚尖,头颅深深垂着,不是清醒与否,是死是活。
那人脚下一片血迹,身上还有着不断流下来的血滴汇入地面之中。周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布满血迹的刑具,狰狞恐怖,墙上也全都是血,有的早已干涸的发黑,还有的是朱砂般发红的新鲜血液。
那人一身黑衣被血迹染的斑驳不堪,干枯的头发被血液浸湿黏在脸上,眼睛禁闭,面容苍白。
仔细看去眉眼精致,小巧玲珑,竟看不出男女。
因为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而咬紧牙关,下嘴唇也被咬破泛出血丝。额头上豆子般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浑身颤抖不已,喉咙之间发出困兽般压抑的呻吟和痛呓,惹人怜惜。
云野想着桑弥而看见聘礼时的场景,有些高兴的弯起了眼睛,笑出了声,朗润的声音在冷冽阴戾的暗室里阵阵回荡。
那人听见云野的笑之后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面容绝望惊恐,头垂的更低,有些艰难的滚了滚喉咙,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听见声音,云野转头看去,冷哼一声,起身如流水般优雅,迈着散漫的步子走到他眼前,用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
眼神森然阴冷,语气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一般幽然冰冷:“还不说?”
那人依旧紧闭双眸,一语不发。云野收回手指,接过让人双手递上的帕子轻轻擦拭着,随即低眸阴阴一笑:“那我就等到你什么时候肯说。”
将沾了血迹的帕子随手一扔,转过身走出了暗室,走到门口的时候顿足:“罗涅,再给你一次机会。”
站在转角暗处的罗涅冷汗涔涔,声音干涩:“是,公子。”
当云野走出暗室,厚重的大门关上之后,里边传来因疼痛而发出的刺骨惊悚的尖叫声,渗人而又恐怖让人浑身发冷,听声音便知道那人正受着多么重的折磨和痛楚。
看着天空之中刺眼炽热的阳光,映着云野的脸,显得更加丰神俊朗,方才的阴翳一扫而空。
回到书房,宗一早已站在门口等着。又将手清洗了三遍云野才肯罢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怎么样?”
宗一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恭敬:“桑二小姐说她很喜欢。”
云野挑了挑眉头,有些不满:“就说了很喜欢?”
宗一答道:“是的。”
云野感叹一声,几乎瘫在了椅子上:“女人就是难伺候。”
宗一站在一旁不敢出大气,静静等着云野发声。毕竟公子一回来自己和罗涅就引起了公子不满,这回希望罗涅能将功补过吧,心中暗叹一声。
一手揉搓着下巴,云野有些沉思:“让你查的那个人查出来没有。”
宗一正声说道:“查出来了,是银风涧涧主纪沉。自从半月前桑二小姐去了蕾鸯楼以后,江湖就传言银风涧易了主。”
“当晚桑二小姐还去了清苑,属下还查到同一时间重楼,溟楼,胭楼的楼主岁明,末湛,剪歌都在清苑。”
云野笑眯眯的拄着头:“看来二弥还挺厉害呀。”
宗一继续道:“重楼溟楼胭楼均归属银风涧,而银风涧的涧主纪沉则听令于蕾鸯楼的主人印挽疏,印挽疏是淮渊王郑久郗八年前收下的徒弟,是桑二小姐的师姐。”
云野又点了点头:“嗯,有点手段。”
“一个女人让银风涧在短短四年中崛起站稳了脚跟,垄断了江湖中所有消息来源,商业官府皆有涉及,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这印挽疏又为何将银风涧在这种时候送给二弥呢。”
云野嘴中说到,空闲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不断写着两个字“桑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