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话音落下,只见申徒志张开双臂,大步走来相迎。他喜出望外,走得太急,长袖飘飞,衣摆轻扬,仿佛欲乘风而起。
“万万不可。”
闻有酒可喝,无醉不归,俞良喜上眉梢。但还未答话,边上魏其食先面色一板,正容严肃,对二人规劝道:“正值晨时,一日方才开始,此时饮酒,那便整日昏昏沉沉,做不得正事了。况且空腹酗酒伤胃,此乃恶习,务必更正。”
申徒志哈哈大笑,爽快答应道:“好!那便不喝!”
俞良一时不答,眼见被魏其食拒绝了,变得没酒喝,不由急急说道:“今日不喝,那改日定要喝个尽兴!”
说完此言,他开始大吐苦水。“阿志你是不知,其食好是无趣,非但不喝酒,还整日劝我不要喝,着实没有意思。这日子,淡而无味,分外难熬。如今阿志你来了,我也算是有个酒伴,不用整日里只有我一人听其食唠叨了。”
申徒志与魏其食两人闻言,面面相觑,竟无言以对,而后哑然失笑。
随后,申徒志长叹一声,颇为沧桑的感慨道:“俞良、魏其食,自学宫一别,好久不见。”
魏其食面带笑容,微微欠身,答道:“学宫一别,今日得以再聚首,其食万分高兴。”
俞良正因无酒可喝,而在一旁惋惜的咂着嘴。此刻听闻此话,也嘿嘿一笑,对申徒志挤眉弄眼,促狭挤兑说道:“昔日我等学业有成,其食邀你共赴郑国,一展宏图,你不肯,非要回荆国去,还邀约比较,看谁先功业有成,结果,荆王不用,四处蹉跎,如今还不是乖乖来了郑国?”
申徒志见俞良旧事重提,“嘿”了一声,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你说荆王不用我,可胶君可也未曾用你啊。”
俞良脸皮甚厚,闻言不怒反喜,哈哈一笑,答道:“对!你我皆是君王不用之人,可谓是半斤对八两,惺惺相惜啊!他日如有机会,乘其食不再,更要痛饮一番!”
魏其食见两人相互挖苦还不忘扯上自己,不由连连摇头,但面露温和之色,嘴角翘起了一丝轻微的笑意而不自觉。
申徒志也摇摇头,说道:“俞良你这张嘴巴,许久未见,竟然未变,还是如此之损。”说完,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旧友重聚,分外高兴。三人笑毕,申徒志说道:“别在院中杵着,快快随我入内。”于是,魏其食、俞良便与申徒志共入大堂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