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笑了,笑容里仍然是宠溺,没有半分凄然,“你既然执意要去问前尘要个答案,那我呢?我能不能问这短短的三个月,要个答案?”
江柔止看着楚肆俊朗的眉眼,这三个月以来,点点滴滴在眼前浮现。说不清是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了楚肆的生活,还是楚肆一阵风一样的跑进了她的心中。
她看着楚肆刀锋般的薄唇,此刻依旧挂着笑容。似乎印象中的楚肆,总是这样的,至少在对着自己的时候,从未有过半分不耐。
此间少年,如何不爱?
她胸臆间有许多陈情,许多表白就要喷薄而出,可却犹如被萦绕在脑海中的经年岁月扼住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多想扑进楚肆的怀里把过去的种种委屈都诉说出来,伏在他肩头再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有多珍惜这段时光。
可是重新拾起的回忆,像是枷锁,让她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过雨的空气清新如洗,吹进屋子里,让她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天边的晚霞红的就像梦中那场绵延不绝的大火,缠绵的红光加深了面前楚肆轮廓分明的侧脸。
“我……”
江柔止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原本紧闭的房门就被猛的撞开。
房门虽开的有几分急躁,顾婉烟走进来的步伐却是不慌不忙。她先前有些散乱的头发已经整理的一如往常,妆容依旧明艳不已,纤尘不染。
她缓缓走向江柔止,猛的抓住江柔止的胳膊将她同楚肆的距离拉远,江柔止本就神情恍惚,再加没有防备,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你在干什么?!”楚肆想要上前扶住江柔止,却被顾婉烟拦在身前。
“四哥,明少什么都跟我说了,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护着这个女人!”顾婉烟站在楚肆与江柔止中间,看似无可奈何的丢出了这一句。
楚肆不解道,“什么?”
顾婉烟却是不再答复楚肆,转过身来面对着江柔止,下巴昂起,姿态极为咄咄逼人。
“江柔止,有些事,难道你还需要我来告诉四哥吗?”
顾婉烟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眼角眉梢是十成十的轻蔑与傲慢。
“两年前你来到长安,处心积虑的想接近皇室,奈何没有找到机会,你就处处勾引明家少爷,还设法与太子见面!区区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
江柔止听着顾婉烟丢出来的这一连串的无稽之谈,只觉得无限的诧异与震惊。
“你说这一切,是明屿池同你讲的?这都是他告诉你的?”江柔止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真的如是说?”
“何止如此!”顾婉烟看着江柔止的脸色逐渐苍白,一整天阴郁的心这才泛起一丝快意,“江柔止,明少本以为两年之前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便能停止你的死缠烂打,可是你呢?”
江柔止不可置信的后退,她却步步紧逼,“两年前没能得逞,如今你竟然又厚颜无耻的来到长安!装作不经意与四哥相识,竟是同过去一模一样的路数!你想方设法的派人打探明少的消息,就连搬进王府都派你远在忘尘的走狗莫锦情为你讨要宴会的请柬,江柔止,你可知这场宴会,来人皆是皇亲贵胄,你算是个什么身份?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住口!”江柔止亦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直看向顾婉烟眼眸深处,顾婉烟这般凌厉的气焰,竟然都有些心虚。
“顾婉烟,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身份,我倒想问问你,今日你站在这里说这番话,你又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