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满意的勾唇,嘴上还是不愿意放过他,“这戏演的,真扎人心,赶明儿姑姑要是还找不着戏班子,我就把你推荐给她,多合适啊。”
“你就别逗我了,快告诉我吧。”倾城皱着眉,真的要哭出来了。
“行吧”樱樱总算放过他了,神秘兮兮的往楼上指了一下,“看到没,这下面挤成这样,楼上却空无一人,估计是被人包场了,那被倾国负了的姑娘说不定就坐在上面的某一间屋子冷眼看着呢。”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把倾国拉过来,让他直接去楼上跟正主说话,在这楼下吹拂春心有什么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知道吗?”
倾城眼睛一亮,冲樱樱抱拳,“大恩不言谢。”说完就扒开人群往中央去了。
樱樱在后面捂着嘴笑,拿着手帕迎风飘扬,“谢什么谢,我也就是无聊……这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倾城可不管她无不无聊,还真就向樱樱说的那样,上去拉着倾国的手腕就要走,那被断言为杀猪的屠夫的富绅甩开手里的瓜子,挺着像有了几个月身孕的大肚子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倾城,“你想干嘛?”
一口大碴子味儿。
倾城勾唇冷笑,“让你主子出来,有什么事当面说,别使这些下作手段。”
这富绅闻言下意识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倾城本来没全信的,这一看顿时什么都明了了,拉着倾国就往楼上去。
富绅眼睁睁看着他们从他面前走过,舔了舔干涩的唇,也不知道该不该拦,算了,反正他拿钱办事,事儿也办好了,这人家自己发现了也不能怪他吧?
他们气势汹汹的,不用说,人群自动给他们让了条道,路过樱樱的时候她猛地拉住倾城的手,笑的好不惬意,“人家两个人的事,你上去干嘛呀?”
倾城一想,也是,干脆放开了倾国,给他投了个你自己多保重的眼神。
倾国也不傻,从他连续吹了拂春心第五遍的时候就明白过来这人是想耍他,但不知道原因,没办法,有钱就是大爷,吹呗。
直到刚刚,倾城过来拉着他走跟那人对峙,他才明白原来真正耍他的在楼上呢。
他走在楼梯上往上面看了一眼。
这楼上的房间挺多,倾城一间一间走过去,最后停在了倒数第二间上,这个位置真是极好的,透过窗户看大厅看的一清二楚。
他轻轻敲了敲门,门立即从里面打开了,估计就是等着他呢。
小凌小舟从里面走出来,倾国猜到了一点儿也不惊讶,倒是小凌小舟,替他们把门关上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里面的窗户都关着,灯也没点,虽然已经是白天了,可这间屋子的光线还是有点黯淡的,看清个人倒是足够了。
荥昭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前一大堆菜,还有壶酒,他边吃着菜边喝着酒,好不惬意。
倾国发现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人距离那天他哭着头也不回的跑掉到现在已经变了很多了,不是模样,是气质,之前无论什么时候见着了都是那个朝气勃勃的样子,脸上带着涉世不深的稚嫩,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现在似乎除了那份稚嫩之外又多了点儿坚毅,像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
他有点想笑,难不成逛了半个月青楼还让他成熟了?等他反应过来嘴角勾起,已经带上了嘲讽。
荥昭看也没看他,指了指对面,言简意赅,“坐。”
倾国没做亏心事,也不怕小世子找上门,格外从容的坐到了他对面。
屋子昏暗无光,只能靠外面的阳光来照亮,却莫名的多了一丝朦胧不清的气氛,荥昭端着酒瓶随意的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走到倾国旁边半蹲下,与他对视,“想不想喝?”
他嘴角往上翘了翘,弧度不大,刚好卡在一个半撩不撩的地方。
倾国盯着他两秒,慢慢把目光放在他端着的那杯酒上,吹了将近一晚上一口水没喝,荥昭端着的酒对他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可,倾国又将目光放在荥昭的脸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不过中间只隔了一杯酒,气息都可以扑到对方脸上,再加上房间朦胧不清的气氛。
他狠狠一扭头,“谢谢,不用了。”
荥昭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垂眸想了想,干脆直起身自己把酒给喝了,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倾国咽了咽口水,努力不让自己将目光放在那壶酒身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荥昭夹菜的手一顿,情不自禁的瘪嘴,嘴角刚往下弯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抿成一条直线。
“你不懂吗?”
什么?倾国抬头望着他,眼里明晃晃的疑惑不似作伪。
荥昭心底猛地升起一股气,仿佛耗尽力气打出去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重重的将筷子扣在桌上,一字一句,“我问,你不懂吗?不懂那个吻,不懂拂春心,还是不懂我喜欢你?”
嘣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断掉了。
他张着嘴,满脸茫然无措。
荥昭看他这幅模样,忽然就笑了,有种大快人心的快感,可他尤嫌不够,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那我就一点点告诉你好了。”
“那个吻是我不故意的,可开心是真的。”他说一句,便走近一步。
“拂春心是我故意的,人是我请的,也是我要折辱你的,谁让…谁让你那么不开窍呢。”眼角微红,语气带着无穷无尽的委屈。
倾国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
“我喜欢你这件事…”他走近了许多,还是不久前那个姿势,微微蹲起,与他对视,这次手里没拿酒,正好方便他抚上倾国的脸。
“喜欢你是真的,从第一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