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运货的鸽子(2 / 2)诡秘记录员首页

一出门瓦尔迎面撞上了正打开门出来的房东巴里太太,瓦尔暗叹道太倒霉了。

不出瓦尔所料,那屁股比磨盘还大的巴里太太见到走出门的瓦尔直接厉声质问道:“喂,你这乡下来的臭小子,我是看你可怜才把房间租给你的,要不是我这心地善良的海伦德美人收留你,你就等着和那些流浪汉一样在晚上被那些器官贩子剜掉器官吧。但就这样你还不知道感恩,已经拖了三天房租了,你今天再不交钱,我就把你这没户籍的小崽子举报给警察!”

瓦尔看着巴里太太那满是脂粉的肥脸,再加上楼道里的尿骚味感觉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不过还好还是忍住了。

瓦尔强忍着恶心赔笑道:“哪敢啊,多谢您收留我,我瓦尔.特朗宁将您的恩情牢记在心,我这两天太忙了,等剃刀党将我的工钱给我,我就立马付给您房租。”

瓦尔特意将“剃刀党”三个字咬得很重。

巴里太太闻言,肥脸阴晴不定了一下,说话的语气都没之前硬气了,“哼,知道感恩就好,看你大老远来这儿也挺不容易的,下个月的房租就只要10先令就行了。”说罢,她就挪动着屁股缩回了房间中,不想与瓦尔有更多的接触。

瓦尔嘴上说着,谢谢,亲爱的巴里太太,您真是美丽又慷慨。

而心里则是冷笑道,这贪婪的肥婆,每月10先令分明才是正常的租房价格,其他的房客也基本都是这个价格,她却一直收着瓦尔15先令的价格,更别提瓦尔的房间本就是最差的,若不是怕被这肥婆把自己没有户籍的事情举报给警察,他早想将这肥婆满是脂粉的脏脸焊在墙上了。

不过现在借着剃刀党的威名将房租价格变价格正常了也就罢了,他也不愿再要求更多,毕竟说是给剃刀党做事,其实他也只是一只可有可无的“鸽子”罢了,剃刀党实际是不会为他出头的,像他这种愿意为了钱而铤而走险的黑户,整个海伦德要多少有多少,能为自己争取到自己应得的就够了。

瓦尔所处的是一楼最里面的房间,因为海伦德的房屋税是按窗户的多少来收的,大多数租客都不愿意承担自己房间的窗户税,所以包括瓦尔房间在内的大部分房间的窗户都被封了起来,当然,如果你愿意缴纳窗户税,也可以将窗户重新打通,当然不管是打通的费用还是窗户税都不是一笔小钱,瓦尔显然是没有,或者说有这钱也早付给医生了,据他母亲的主治医生法兰德医生开出的账单,尽管他每月都将五镑左右的薪水都缴给了医院,但半年下来依旧欠医院快6镑了,而他一月的房租都才10先令。(1镑=20先令=240便士)

通过昏暗的走廊,走到公寓的大门口,一个醉汉倒在那儿,将整个公寓唯一的大门堵了个严实。

迪伦,瓦尔一眼就认出了门口的醉汉,这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住在瓦尔隔壁,天天酗酒,来这儿的第一天瓦尔就认识了这个家伙,据说他是因为酗酒和家暴被法官判了净身出户和限制令。

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没有反省,现在依旧是天天喝酒,楼道里的尿骚味多半都来自这个家伙,不过这座公寓显然没人想在深夜和一个六英尺(1英尺=30.48厘米)的醉汉谈谈爱护公寓环境的问题,而巴里太太也不会在乎这一点,毕竟这个富有的肥婆在海伦德市中心还拥有一座小房子,那儿才是她常住的地方,这里只有在有人拖欠房租她才会来住,或者说来蹲守。

看着眼前这个泛着酒臭味的胡渣大汉,瓦尔摇了摇头,嫌弃的拖拽起了迪克的上衣,试图将他挪到一边,留出他能走出门的空间。

瓦尔特意从背后拖拽着这家伙,因为瓦尔常年是晚上工作,挪走醉酒在门口的迪克几乎是瓦尔的日常,甚至都有了经验,那就是尽量远离醉汉的嘴朝着的方向,不然这家伙很可能会用呕吐物给你和你的衣服狠狠洗个澡。

这家伙的身上湿湿的,天知道是什么浸湿了他的衣服,希望是他的汗水,虽然也很恶心,但至少还能接受。

瘦弱的瓦尔耗费了十多分钟才把迪克搬到了走廊边上,靠着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挪动的缘故,靠着墙坐着的迪克哕的一声吐了出来,酒水混杂着腥臭的呕吐物一下喷涌而出,本就满是污渍和破洞的地毯这下变得更加臭不可闻了。

瓦尔摇摇头,哐的一声,走出了公寓门,迪克这家伙留下的痕迹就留给其他房客向房东投诉吧。

瓦尔轻轻走下公寓门口的台阶,他不想发出一点声音,毕竟干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量不引人注意,这样才才能干得长久。

现在正属于八月,是离夏入秋的时候,海伦德属欧德姆王国北方,全年的最高气温也不过28度,而深夜则更是清冷。

刚走下台阶,一股冷空气夹杂着下水道和马粪的臭味铺面而来,并不比公寓里的异味好闻多少,但胜在新鲜。瓦尔忽然想起了在坎道尔村头的老比尔所说的大城市的味道,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