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小玉一连几日都吃不香睡不好。

伯然要离开了，这是迟早的事。一直以来，悦龙馆的规矩就是第七层楼的公子只招待身份不凡的一等贵族，甚至于旁支贵族都是没有资格进入七楼雅间的。而一等贵族都住在平首，所以当得知伯然被升至七层楼的时候，她还小小地欢呼一下，以为就算伯然离开悦龙馆，两人也有机会相见。

万万料不到他竟然会被带到南桑，而且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她躲在栏杆后面，悄悄望着那个对着程小姐轻言细语温柔呵护的伯然，心头痛不欲生。

伯然送走程小姐，收回表情，见她蹲在房门口不远处，很是伤神，便凑过去揉揉她的脑袋，“怎么蹲在这？身体不舒服？”

她扁扁嘴，心里更加不舍。

伯然知她心中所想，却又无可奈何，只叹息一声：“别气了，我买了苔片糖，要不要吃？”

她点点头，跟着他进入雅间，一屁股坐在刚才程小姐坐的地方。

伯然再次一点一点挪开墙洞外的障碍，从洞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尽是些小玉爱吃的零食。

小玉嚼着一片，好奇道：“你这洞挖的是有多深？还有，馆主不是规定公子不能离开悦龙馆么？你怎么每次都能弄到外面的东西？”

伯然得意一笑：“我厉害咯！”他支手托脸，就这么看着她将包裹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部消灭。

“你最近怎么总这么看我！”她有些不自在，心底却泛起一丝欢喜。

“以后看不到了，趁还有机会多看一看。”他平静道，明明是甜腻的话语，却被他说得格外悲伤。

一想到即将分别，小玉心底的欢喜也不在了。日后分别了，他还会挂念她吗？就算回忆起来，也只是一个亲近些的弟弟吧······

不！她们不是什么朋友兄弟！每一想到如此，她心中反而更气。她宁可他对自己没有情意，也不能容忍如此一生的误会！

她咬了咬牙，想着反正他就要走了，那些心意不如都说清楚，就算被他厌弃，日后也不至于后悔。

伯然就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就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点点头，不由得心悦一笑。小玉神秘地小声道：“反正你都要走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伯然一愣，附耳凑到她嘴边，心下却有些慌张。

“其实······”她咬咬唇，“其实我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