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心想着也许忍忍就过去了。
片刻,李恒刚拆了几下毛衣,就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跟刘玉霜说明原因以后便又匆匆出了门。
刘玉霜看着被拆了一多半的毛衣心里就不是滋味,毛衣虽旧,可毛线接上头还是能用的,要是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她这样想着便拿着毛衣走到了二儿子的房间,看见王念慈躺在床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犀利,“二媳妇儿,三儿有事走了。你说说这毛衣不拆不就浪费了吗?这好好的毛线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王念慈心里明白婆婆的意思,她硬撑着起身想要下地,为的就是能够帮婆婆拆了那件已经糟烂不堪的毛衣。
可她刚一下床的瞬间,就感觉自己的下身好像流出了一滩水似的东西,年轻又没有经验的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原本好似红苹果一般红润的脸颊顿时变得惨白。
羊水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直接流了下来,浸湿了裤角。
刘玉霜此刻看着王念慈那张惨白的脸心中猛地一惊,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裤子,把破旧毛衣随手一扔,便忍不住的惊呼道,“哎呀妈啊,这八成是要生了!”
她两手一拍双腿,“赶紧上医院!”说着,她赶忙推开家门快步走了出去,朝着周围的邻居们大声喊着,“他张婶子啊,老刘大哥啊,俺们家小二媳妇快生了,快帮帮忙帮我把她扶下楼。”
隔壁邻居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齐齐小跑着来到了老李家帮忙。
刘玉霜一看邻居们来了,马上跑到楼下,绕到楼后的一排红砖盖的小棚子里取出了一台黑色三轮车。
黑色的三轮车里只有木质的板子,一路的颠簸让王念慈只觉得腰和肚子疼痛难忍,一种死去活来的难受正侵蚀着她。
刘玉霜近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蹬着三轮车的脚蹬子,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奋进市最好的也是离家最近的妇产科医院骑去。
八十年代的二线城市,早已经修好了很多条油光瓦亮的板油马路。只是那个年代的机动车辆不是很多,时而会在路上路过那么几台私家车,或者全市加起来也为数不多的出租车。
剩下道路两旁来往的人群们,大多都骑着黑色二八式的永久牌或者凤凰牌的自行车。当然也少不了那七分钱一张票的摩电式公交。
“哇……”
随着产房里传来第一声婴儿的啼哭,王念慈满头是汗,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全身的所有力气。
四十多岁的女大夫眉头微皱着把孩子抱到她的面前,给她看了一眼,“三斤半,是个千斤。”
王念慈心里纳闷儿,别人家生孩子条件好点的,怀孕时吃的好点的,也有八斤多的。一般来说孩子怎么也的有个五六斤,可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就只有三斤半?
明明所有人都说一定是男孩儿,怎么生下来竟然变成了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