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儿,你看清楚了吗?鄂国公的招式。”
“我看清楚了,我很享受从这个高度往下看的感觉。”
严威带着雷珞玮站在乾天塔上,他们俯视着塔下的一切,包括鄂国公与千方月镜决斗的一招一式。
“师父,比起鄂国公的紫微垣心法,我更向往千方月镜的黑暗圣火。”
“那是因为你体内流着和他一样的黑煞气。”
雷珞玮从梦中惊醒,十年前的一幕如身临其境般在他的梦里又再重现,那时他也不过是花都府的卫指挥使。
在烛光下,雷珞玮看到梓芸又在身旁照料,便起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半夜了,我们正在津门府的客栈里。”梓芸说。
“我们来到津门府了?燕王应该会派人严密监视的,你是怎么带我进城的?”
“也许是将军的福分,我们刚进城时,城门守卫松懈,可能是……他们都去吃晚饭了吧。”
雷珞玮沉思了片刻,又说:“你为什么要来救我,难道不知道危险吗?”
“将军,梓芸担心您的安危,来找将军不是应该的吗?”
“你可知道,待在我身边是很危险的,就算对我最好,与我最亲近的人,都曾死于我的手中。”
“梓芸不怕!虽然将军看不上梓芸,但梓芸的心和人都早已属于将军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燕王为何派人来追杀我?”
“将军之事,乃是国家大事,小女子又岂敢过问?”
雷珞玮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望着窗外的景色,道:“你累了,早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那将军你呢?”
“我不困。”
“将军不歇,梓芸又如何入睡?”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雷珞玮望着远方,又想起了在嵩山的过往。
与此同时,十八猎骑连夜赶回顺天府向燕王报告,已经就寝的燕王只好爬起床。当他知道他们刺杀雷珞玮的行动失败后,便怒斥:“一群废物,十八个人都逮不住一个雷珞玮,竟然还落荒而逃!”
“王爷,在下无能,但雷珞玮所使用的黑暗圣火实在可怕,我们十八人也几乎全部丧命。”
“雷珞玮应该还没逃出燕云北,赶快连夜在各个城门布防严查,不得让雷珞玮逃脱!”
“是的,王爷。”
在遥远的西域洞窟里,深渊使者乌蒂斯和灰烬使者梵蒂斯已经在教主千方月镜闭关的密室外徘徊了很久。
“梵蒂斯,我们真的要喊教主吗?自从十年前教主与鄂国公一战后,他就再也没踏出过这个密室半步了。”乌蒂斯问。
“但我们在莫高窟一战失败了,而且还牺牲了那么多弟子,这样我们怎么向国王交待?况且过了这么长时间,教主所受的伤应该早就好了。”梵蒂斯说。
“教主不是说过,如果他没练成黑法术的第九重就不会出山吗?”乌蒂斯说。
“这样的话,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雷珞玮竟然还诬蔑教主杀死秦越,难道就这样放过他?”梵蒂斯说。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密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二人惊诧,立刻道:“使者参见教主!”
千方月镜一身黑袍的胸前有一个白色的大圆月,圆月中心有一个黑色的正三角,黑三角里隐约可见一只深邃的眼睛。袖子和袍子各处有白色纹,反衬出黑色的火焰纹。兜帽里露出了一丝丝银白色的发丝,煞白的脸上有一张淡紫蓝色的嘴唇,他张开那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却有着发红的眼球和灰色的瞳孔。
“我知道你们二人在这。”千方月镜说。
“教主重出江湖莫非已经炼成了黑法术的第九重?”乌蒂斯说。
“没错,我已大功告成。”
“恭喜教主!”两人齐喊。
“我刚才听你们提起的人究竟是谁?”
“他是帝国前军都督府的右都督雷珞玮,也是玄武阁的弟子,而且还刚当上了八大派的大盟主。”乌蒂斯说。
“他还杀死了他们的总兵秦越都督,然后嫁祸于教主。”梵蒂斯说。
“真有意思。看来,闭关十年已经让我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了。”
“教主,属下无能,我们在莫高窟就是败于雷珞玮的手下。”梵蒂斯说。
“既然你们二人都受了伤,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我们一起恭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