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便在家中安心养胎。
就在众人小心翼翼护着的时候,岫岚便嚎叫着肚子痛,
陈生立马在家中大呼小叫,唤那接生婆,青红石头也早已备好。
索性邻里不过几步路,众妇人也立马到齐了。
着急彷徨间,陈生被安排在接引房的外边候着,他岳父却出了奇的不在场。
却顾不那么许多,陈生心中满是期待和担心,一人在院子踱步,
听着室内岚儿的叫声却是急的直转圈,直跺脚。
此刻便觉度日如年,却是手忙脚乱被人赶出屋子,
却恨老丈不在,能帮上忙的也就是接引婆婆和几个搭手的女人,
屋内妇人呻吟,众人鼓劲,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只听呜哇一声,婴儿鸣叫响彻天际,
听得清晰,忽的哭声又止住了。
陈生赶忙进了产房,发现力尽脱水的岚儿已然累的睁不开眼,肚子却是又平缓了下来,
而旁边则放着那青红石头。
他赶忙上前抓住了妻子的手,询问几句,只是她已然累的说不出话。
几个妇人指着那石头,连声道贺,口中呼道母子平安。
陈生这一看,便是想起了岚儿之前叮嘱。
拿出提前备好的礼钱赠了一众人等,其中最大一份却是要给那功劳最大的接引婆。
他低下头了,向着接引婆道谢。
此时,她正站在石头边,面色古井无波,身材面容却是一个八岁大小的女孩。
然而姿态动作,眼神行为,却处处标榜着这是一个八九十岁的,且身体欠佳的老人。
据说这便是那李家村里经验最丰富的婆子。
陈生递了赏,便口头再次寒暄。
此时,岚儿已然如睡,陈生安顿好她,看着石头,想象着着娃是怎么蹦出来的?
便要问这童女,却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应接不暇,便让一众婆子看着妻子,自己去门口去招呼。
他开了后院门,却见一副上好的檀木棺材,让四五个壮汉扛着,欲要进门。
“你们做甚?”陈生惊道,
为首的男人作了一揖:“少爷,李员外早就说了,守在门外,听了那第一声婴儿啼,便把他的棺材抬进来,劳烦让让路。”
陈生心中疑惑非常,先阻了他们进门,又去了岳父门前,唤了几声没人答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却是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吊在房梁上,
三尺白绫布,一头连横木,一头连脖颈,
脸发紫,舌外露,眼白翻,
像那蔫坏的老茄吊挂枝叶上,脚尖直愣愣的悬空戳着地面。
已然是死去多时,着实吓人。
陈生脑筋霎时乱成一团,心里各种滋味涌来,却独独没那哀伤,痛苦之感,只觉万分违和,细究念头却又朦胧说不上来。
愣了半晌,第一反应却是怕这骇人消息惊了新妇,落下病根。
只得先将老丈人尸身取下,用布蒙了脸,
所触之地却是僵冷非常,让人打颤。
此时,那吹唢呐的,吹小喇叭的声在门口响起了起来,却是村中乐人也到了。
陈生心中气急,这棺材乐人定是又是这老丈人叫来,不免在心中骂了句。
老家伙死还挑时候!
他暴怒而起,经了孕事的岚儿本需安静,又逢了泰山上吊的离奇事情!
这不是明摆着要惊到她吗?这事先不能让她知道,若是落下了病根,又该如何是好?
看了一眼死去的老丈人,萌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