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叔将家中族婶送给族长吧。”
“你,你说的甚话。”
张龙和赵虎站在人群中,原说怕贾先生吃亏,看来倒是担心多余啦。
“贾兄,贾兄,哎,诸位让一下。”
魏常风和白守进来道:“恭喜贾兄贺喜贾兄,如今你可是案首秀才,还不请我们饮一杯。”
案首秀才,连中小三元!
努力诚不欺我,贾芸笑道:“待芸处置一番家事,便随二位兄去吃酒。”
围观基本是贾族人,他们子弟都在贾族义学中。
族学至今,除当年荣国府逝去的珠大爷十四岁中秀才外,至今族学还无秀才。
“西廊这五嫂子命可真好。”
“还是秀才老爷呢。”
也不乏一些向着贾珍的族人,言语间皆是不屑,端着看热闹的心思,不嫌事大。
甚至有阿谀奉承之辈,还将贾珍扶了回去。
贾芸神情漠然,将佩刀收好,在族人羡慕的言语中离去。
周围族人目送这位连中三元的文曲星直出宁荣街,哗然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大街直行的马车。
豪华马车中飘出清冷柔媚的嗓音。
“停车!”
不等卫常反应。
马车中又传出一句:“启程!”
北方之秋,豪直爽利,深秋的红叶将山川点缀。
蟠香寺,枫林中。
卫常将当初贾芸破案之手法还原与宁国公主听。
“今日贾芸与贾珍起冲突,殿下可要助他?”卫常问道。
宁国公主回忆半天,才勉强回忆起贾芸是谁。
“舅舅,为何要助,本宫并未看到贾芸的过人长处。”
望着高贵而清冷的公主,卫常思索道:“殿下查贾珍私盐,宁荣二府与北静郡王交好,而北静郡王又是二皇子靖王的人,会不会……”
“宁荣二公后人,如今越发上不得台面,贾芸虽与贾珍有仇,可他是荣国府旁支,难免一心。”
“再说,本宫只是对他破案之法,颇觉有趣罢了,除非贾芸做事,值得本宫出手……”
“贾芸曾言,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只觉很有道理,密侦司便该替天下不公之事做审判。”
卫常说道。
宁国公主微微侧目,似乎是想起什么,冰冷的眼眸里恨意一闪而过,随之又是冰冷。
“今晨,周御史当朝弹劾贾珍,下朝后,王子腾与北静郡王往大明宫替贾珍求情。”
“是吗,本宫若没记错,此乃周御史第二次弹劾贾珍,这次又是为何?”
“闻周御史回家路上,百姓以死告贾珍强占民女,随意发卖,占人良田,致其伤残,此类不止一家,竟让自己随从亲自追赶,亲眼所见。”
宁国公主清冷的凤眸透出寒意。
“欺民之事,罪不可赦,北静郡王和那王子腾救得一次,后面呢?且父皇这种人的恩情是有度的。”
宁荣国府,是念祖上留下的功劳在罢了,可谁之恩情又是无节制。
贾府后辈竟这般废物,真不知二弟与北静郡王图的什么。
“为个女子,可笑,这世间哪里有忠贞之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本宫从不信这东西。”
宁国公主又道:“这贾芸,倒也颇有意思,将美眷藏与程师爷那里,且在观察观察他,切莫再听冷子兴之言。”
卫常想到年初前,冷子兴演说宁国府时那些话,便暗里听了告诉宁国公主的事。
贾芸这边吃酒回来,还不过午时。
但他经贾珍折腾,早就疲惫不堪。
荣国府却如捅了麻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