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支支吾吾,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或许是因为胆怯,慢慢就没了声响。
只有庆河听到了他内心的嘀咕,“明明平日里都是茂木先生才能接触这种级别的人物,也是他的酒量更好,让茂木先生去不是更合适吗?”
庆河也感觉到了,这事确实有些不合理。按说这种重要的事情,远山老狐狸为什么不安排自己最信任的第一秘书去?
反而安排给了随时都有可能搞砸事情的菜鸟新手?
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看你把人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非正规组织的老大呢!”代子是个很有眼力劲的女人,知道在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开口给人找台阶下。
她在安抚了远山先生的怒火后,不经意的看了眼松下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庆河的错觉,她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同情。
梦里的画面又切换成了第三视角。时间也直接跳到了几人离开俱乐部的时候。
天色微暗。
在代子的鞠躬目送下,远山先生的车开走了,又过了一会,喝的醉醺醺的松下则被扶上了另外一辆车。
让庆河在意的依然是代子的眼神。
画面接着跳转。
一间布置简约而古朴的雅室内,穿着和服的老头正在灌身旁年轻人喝酒,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不少空酒瓶。
“梅村先——生我——我——真的不能喝了!还请您——您——原谅!”
五官明朗,身姿高挑均匀的松下,即使已经醉的厉害,脸上却依然习惯性的带着霓虹社畜特有的,那种做小伏低式的礼貌。
这让整个人看起来很卑微。
要不是此刻根本站不起来,他肯定得像机器人一样,不停的九十度鞠躬。
“庆河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头顶发光的老头子听起来似乎很生气,又似乎是在调笑,空气里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觉。
庆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松下,但是不快一下子就起来了,你这年龄的老头子你还有脸说别人不行?
老头不依不饶的又拿起了酒壶,翘着小指又把酒倒满,然后强行把酒灌进了年轻人的嘴里。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俱乐部用松下的视角感受了一段经历的原因,庆河和松下产生了情感上的代入感,此刻只觉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
这他么糟粕的灌酒文化!妈的,糟老头子坏的狠,别人都说喝不了了还灌!
还有,松下你和小爷同一个名字,那倒是像小爷一样,站起来把酒倒在这个秃驴头上啊!
太他么欺负人了!
“哎呀,衬衫都弄湿了,我们来换一件吧。”意识已经不清,灌进去的酒很快又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上衣弄湿了一片。
“砰”的一声,老头没扶稳,年轻人整个仰面倒在了榻榻米上。
“庆河君?”老头有些醉意的晃了晃年轻人的脸,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呆住几秒钟后,他颤巍巍的把手指放在了年轻人的鼻子下面。
再然后,就在老头慌张的喊声里,很快来了几个人把年轻人抬出了屋子,然后急忙抬上了一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