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不是来找你了,或是正在找你的路上?”
“没错,杀人之前是要见见他的,顺便把他需要的给他。”
“你真是傻冒烟了,他,还有那几个自称是你家人的可恶家伙只是在吸你的血。”白鸢咬了一小口糕点,“好吃,谢谢你的礼物。”
“我也只是在慷他人之慨,钱是您给的,却没用到您身上,好吃就好,我走了。”
“陆雨。”白鸢欲言又止。
陆雨背对着白鸢,“10年了,您一直在怀疑我,但又对我毫无保留,这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
“我答应你了,我会把我会的魔法统统教给你,哪怕要遭受你的背叛或被你杀掉。”
“这恰恰是你,我的白鸢。”陆雨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是说等我不必从您这里领取零花钱,有了赚钱的门路,我会天天送您礼物。”
“你是我的弟子,还是唯一的一个,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但不妨碍我始终留在您身边,您是被剥夺晋升资格的魔法师,我是想从您这里学本事的魔法师学徒,永远。”
“让你为我杀人,我的心是会痛的,只因你是重要的,无比重要,但我仍不信你说的永远。”
“我的双手是注定要沾满鲜血的,不只是为您。”陆雨离开了,就在走出家门的刹那拿起立在门旁的伞。
陆雨从未离开过雨都,更是打小见惯了雨都的雨,但他仍不喜欢被淋湿的感觉。
白鸢离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椅子,待她双脚落地,没错,她的个子很矮,现如今的她踮着脚才能让她的脑瓜顶与陆雨的肩头等高。
白鸢透过窗子望着陆雨的背影,他就要在路口处消失了,也恰在此时陆雨被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男人拦下,白鸢的嘴角微微下沉,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何时才能学会拒绝,向你索取的这个卑劣之徒恰恰是伤你最深的那一个。”
白鸢转而苦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你呢,明明知道你想得到什么,我想进一步的了解你,但又缺乏勇气,或是没资格。”白鸢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等咽了下去,白鸢喃喃说道:“我喜欢你的礼物。”
“带来了?”中年男人搓着手,眼中难掩兴奋,但又刻意跟陆雨保持距离,此种神态就似面对怪物。
“都在这儿了。”陆雨的眼中只有毫无情绪的冷漠,他就像在跟落下的雨对话,陆雨的手中多出一个并不是塞得很满的钱袋,“她还好吗?”
“好,怎会不好,别忘了有我照顾她。”中年男人想接过钱袋但又不敢,便等着陆雨把钱袋扔给他。
“你知道我一直有留意你,你也该知道现在的我是能够阻止你的。”
“看、看你说的,忘了我是谁了?我是你的父亲,不要吓我好吗,不、不、不,我是说不要误解我,你担心的那个人是你的母亲我的妻子,我们是家人,我说的没错吧?”中年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句话是要常说的,你胆敢伤害她,我就会毫不客气地伤害你。”
“这话应该跟你的母亲说,你能从她那里知道我对她有多好,当然了,你的母亲见到你是不是有话说,还要看你俩的关系是否和睦。”中年男人颇有些得意。
陆雨被刺痛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会始终提供帮助。”陆雨把钱袋扔到地上。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捡着钱袋,还不忘偷瞄盯着他的陆雨,就好似名为陆雨的怪物会突然发狂将他撕碎。
“帮助?”中年男人捡起钱袋就立刻后退了数步,“我不觉得这是帮助,我是你的父亲,这是你的责任,明白吗,这是你的责任,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会来的,不见不散。”中年男人如逃走一般,很快就没了影子。
陆雨在原地站了片刻,“没错,这是由血缘绑定的责任,但血缘又是什么呢?在我看来无异于诅咒,我觉得你们该为能有似我这样的怪物儿子感到庆幸,我至少还能被你们利用。”
就在白鸢以为陆雨就要从视线中消失时,陆雨转回身来,他将兜帽摘下望向躲在窗子后头的白鸢。
陆雨有着稍显蓬乱的黑色短发,更有着如吸血鬼一般白皙的肤色,此种近似于透明的白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明显,这是身为不死族的他所特有的,在不死族中也是常见的。
白鸢好似被陆雨的目光穿透,就在她将要发出惊呼时,陆雨重把兜帽戴好,转身朝向目的地,也就是将要被他杀掉的可怜虫的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