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考虑后,丘五笑笑:“兄弟,不知道你们是做哪行生意?竟然要几万两?”“掌柜的,你说现在燕京城什么生意最紧俏!”林泽再问,丘五想了想,道:“那自然是粮食,众所周知,西州豪族叛乱,太子殿下本来想要下令出兵剿灭,可是苦于国库粮仓没有粮食,所以这时候谁能够弄来粮食,那就能够博得上面的欢心!”
“听起来似乎很有搞头!”林泽笑笑,结果丘五跟着又来一句:“只是客官你应该还不知道,这粮食的生意有搞头不假,但也要有命去搞才行,之前燕京城外的粮运队被人截杀,我们宜兴和的东家,陈唐郡的郡守,这可都是有名有位的人物,说死就死了,所以你要是有银子呢,可以考虑考虑其他的生意,粮食这行,我劝你还是别碰了,否则容易被人宰了!”
面对威胁的意思,林泽没有丝毫的后退,事实上他已经看透眼前的丘五心思,这个家伙十足的精细种,故意把情况说的危险来反衬位置,使得林泽接下来要顺着他的意思走,为了能够尽快拿下生意,林泽暂时没有过多的争辩,他笑呵呵道:“听掌柜的意思,这粮食的生意利润很大嘛!”我说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是那活相当危险,一不小心就要被人宰了,还利润大,你是有命没处使吧!”丘五连连糟践,林泽哈哈笑起来:“掌柜的,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样,俗话说的好,风险越大,赚的越多,赚的越多,就足够去顶住那些该死的风险,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反问入耳,丘五对于眼前的林泽再度改变了态度,他心里已经知道,林泽不单单是口上吹吹威风,他是想要借着自己的路子去做生意,况且宜兴和现在虽然有和二去执掌大旗,事实上很多分号掌柜并不服和二,包括他丘五!因此丘五快速琢磨后,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明说吧,我没有时间和你啰嗦!”
“丘掌柜,燕京那么商号,你们宜兴和算是有实力的一家,现在于成飞死了,他是你们的东家不错,可是宜兴和没有倒下,官府的缉拿令也不是针对你们,他顶多就是为了捉拿该死的黑手,你要是这个时候与我合作,咱们也搞粮运生意,一定能做大不说,你也能够在宜兴和崭露头角,这不好么!”“搞粮运生意,这事还是太危险了!”丘五继续托辞,林泽结果突然变了脸色,跟着他起身怒声:“丘五,在我面前装几下就够了,真要装的你是个良人,那就恶心了,于成飞死了,宜兴和这么掌柜,你们这些分号的老家伙有几个愿意听从总号的命令,就是于成龙过来命令你们,怕是你们也要反抗个几分,而且你也说了,粮食的生意有搞头,一旦成了,你们的好处也不少,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做还是不做,你只要在这回绝我,我立马去宜兴和的别家分号,我就不信没人敢做这事!”厉声怒斥,丘五气的满脸怒火,眼睛瞪的就像铜铃,等到林泽准备离开,丘五突然改口“兄弟慢一步,粮食的事,我们再好好聊聊!”半个时辰后,林泽以三成的利益交换了丘五分号宜兴和的商路关系,不日苏霓崟就会飞骑传令冀州、辽东的苏氏长房商号筹措粮食运往燕京,那时他再来个冲市,以现在的朝堂局势,苏霓崟不信那些背后的权贵注意不到,一旦有权贵与自己真正搭上线,凭借苏氏百年来的底蕴,徐玉瑱根本拼不过他。因此林泽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苏霓崟听完,没有二话,立刻准备粮运的事。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季明武暗中离开,不知做什么,万荡山带着徐玉瑱、陈俊安等候在官道旁,大概有半个时辰,远处赶来几个骑人,万荡山立刻上前挡住去路,那骑人见状,立刻怒声:“好狗不挡路!快快滚开,否则小心老子的马蹄子踩烂你们的脑袋!”
“好大的口气!”万荡山冷了一笑,跟着拿出一只腰牌,那骑人扫了一眼,立刻下马:“不知是上兄在此,在下多有得罪,请上兄见谅!”骑人转瞬间的变化让徐玉瑱很是意外,一旁的陈俊安倒是看出一些门道:“玉瑱,这些人应该都是川人,我之前听说,西川的人不同于其它州府,他们很抱团,要是在外面相遇,一般都会尊称为对方为上兄!”
“还有这说法,看来西川的那位蜀王在燕京埋下的眼线不少啊!”徐玉瑱和陈俊安自顾感叹中,万荡山已经从几个骑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随后他走到跟前,交代道:“徐玉瑱,半刻后官运的差役队就会过来,我已经让人去告知,你在这等着就行!”
“前辈,那您的意思是?待会儿您就不在这里了?”徐玉瑱有些意外,万荡山笑笑:“有些事我不便出面,不过你一定能够在辰时顺利进入城门!”话落,万荡山转身上马离开,徐玉瑱虽然没有多说,心里却早已明白,这些人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他们不愿意太过张扬暴漏自己,哪怕只是装蒜,也要装的很像回事。
“真是让人恶心!”徐玉瑱糟践一句,陈俊安心中想要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再啰嗦,片刻后,徐玉瑱和陈俊安果然看到一队人走来,他们有挑担的,有拉车的,还有赶车的,为首的几个是穿着衙门差役服的差役小吏,徐玉瑱知道就是他们,立刻上前:“官爷,搅扰几分!”为首的差役扫眼徐玉瑱,心中虽然已经有数,但是好处还没有到手,因此他故意装蒜起来,那架势换做旁人,保不齐就要动手教训一番。只见这个差役下马站在跟前,先是大量了徐玉瑱一眼,跟着道:“你竟然敢拦官家的差运队,知道这是什么罪不?赶紧给老子闪开,否则老子拿你去见官!”威慑灌耳,徐玉瑱嘿嘿一笑:“官爷,小的姓徐,有些私事要入城,只是因为近来官家严查,小的做生意,没法进去,还请官爷帮帮忙!”说着徐玉瑱将一只小银锭塞到差役的腰带里,差役余光扫视,脸色也开始转变,笑意浮现:“嗷,原来是徐老弟,咱这一路忙活,眼神有些不济,没有认出来,还请徐老弟见谅啊!”对于差役转头就变的说话法子,徐玉瑱是真的恶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动手一巴掌抽在差役的脸上,可是他需要进入城门,因此徐玉瑱只能继续赔笑:“官爷哪里的话,家中前辈帮忙举荐,官爷能够帮忙,晚辈已经很感激,那咱们这就出发吧!”
有了银子铺路,差役自然不再啰嗦:“好说,好说,那个谁,过来,将我这个徐老弟编入后面的车夫队,过城门时就说你是车夫的帮手,负责搬运货筐里的果菜,其他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就行!记住了!”面对差役的再三交代,徐玉瑱笑呵呵的全都应下,随后差役继续出发,徐玉瑱和陈俊安上了马车,片刻不过,他们来的城门,此时的城门前已经围聚了不少四面八乡的村镇百姓,他们都是进城讨生活的,平日里就靠早上这一会儿赚些辛苦银子,谁知道京府衙门的这一出严防令让百姓们骂声四起,时至今日,已经持续了四五日,有些百姓以为自己来早一些,那些个当差的官员就会因为拖力疲累而忽及,谁成想京府衙门的令太过死劲儿,百姓还是被拦在外面:“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你们知道么?”一众老汉怒声叫骂,徐玉瑱清楚的看到几个吏兵提刀上前,一声威吓,老汉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肩头跳着的扁担也摔落在地,框里的菜立刻散落,跟着人群发生拥挤,菜被踩成烂泥,由此可知,老汉这几日的辛苦算是白费,奈何吏兵手中有刀,他们也不敢造次,不过徐玉瑱所在的差役队确实京府衙门的人,因此差役队穿过人群后,吏兵的头目立刻上来道:“老陈,你怎么会这个点来?不是应该昨日到的么?”“昨个贪杯喝醉了,今日一早赶来,老弟,帮帮忙,给老哥个面子!”差役老陈笑呵呵的上去,近前低声几句,吏兵头目自然不会为难同府的伙计:“进去小意思,来人,放行!”一声话落,挡在城门前的鹿角被人抬开,不过在经过时吏兵头目冲老陈道:“老陈,虽说咱们是自己人,可是还得按照规矩来,否则黄大人怪罪下来,我也没法交差!”“交差?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差役老陈很是不解,只见吏兵头目冲吏兵一声吩咐,这些吏兵竟然拿出了一些画像挨个检查起来,从画像上的人看,还真就有徐玉瑱的脸,上面清清楚楚的标记着辽东义信成商贾东家,这让差役老陈一脸意外,不过他脑子反应还算快:“应当的,应当的!就得这么办!”随后他故作姿态冲着自己的差役弟兄道:“全都不要慌,只是查个人罢了!你们都排好队,老老实实等着!”说话功夫,老陈来的后面的车驾队,车驾上,徐玉瑱还在张望,老陈顿时急眼:“你们赶紧走,进不去的!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画像!“什么?”徐玉瑱很是意外,只是都到跟前了,要是再不进门,徐玉瑱也不甘心,恰好他拉的车驾上装着炭木,转念一瞬,徐玉瑱伸手摸了一把,让后冲着自己的左脸上抹去,几下摩擦,黑乎乎的一片出现,乍眼一看,就像一块胎记,差役老陈也被这情况给惊住,只见徐玉瑱道:“官爷,帮忙说说,过后我再给你一锭金子!这个你拿着!”说话间,徐玉瑱将一锭银子硬塞到差役老陈的腰带,他要是不接,就得推搡,那样动静太大,况且徐玉瑱就在跟前,万一被抓了,他还是牵连,无奈之际,老陈只能硬着头皮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