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压抑的氛围,刘文炤的意思很清楚,你刘泽清以后只能为我刘文炤一人卖命,朝堂中人,不可随意结交,以后两面三刀之事,决计不能容忍。
刘泽清眸子转了转,才端起酒杯。
“末将,明白!”
砰的意思,酒杯轻轻一碰,而后一饮而尽。
“当然,你刘总兵替我办事,我也不能不让马儿吃草,三万两银子,”刘文炤伸出手指:“不多,你杀刘孔昭,给我投名状,这三万两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好处,以后会有更多!”
投名状?
刘泽清心中明白,刘文炤这是在警告自己,刘孔昭身死,南京部堂内,有些人不会饶了你,你除了死心塌为我效命,也没有多少选择。
但是跟着刘文炤,也许能有更多机会呢?
这刘文炤可是目前崇祯手下第一红人啊!
“大人,以后我刘泽清就是您最忠实的部下,您指东,我绝不向西,您说杀贼,我绝不作退兵!”刘泽清一边说着,再次斟满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刘文炤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酒水。
“对了,陛下今日还要在青州逗留一日,等待明日史可法的到来。”
两人闲谈几句,刘文炤又将话题扯回。
刘泽清闻言点了点头,青州地属山东东南,距离江苏地界已经很近了,皇帝在此等候臣子迎驾,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趁着今日无事,你我闲聊两句,”放下酒盅,刘文炤神色便有些严肃。
“大人请言,末将知无不尽!”刘泽清坐起身子,身子微微前倾。
“我想知道的是,当初诚意伯刘孔昭来找你,是否透露了南京城内,具体是哪些人想要与我作对?”
听到问话,刘泽清一边替刘文炤斟酒,才一边回道:
“当初刘孔昭来青州府找末将,说是有灵璧候汤国祚,还有礼部尚书吕大器,他们两人主要在幕后主使......”
“礼部尚书?”
刘文炤冷笑一声,他实在想不明白,南京城的勋贵和部堂官都是猪脑子吗?
在这个时候,国破家亡的时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在孜孜不倦的寻求内耗,斗争以及党派倾轧!
前世南明史,读来字字血泪,皆是此类国贼之由!
“对了,还有一人,”刘泽清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刘孔昭当时说,东林党中,也有支持者,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东林大佬,御史大夫刘宗周!”
“东林党?”
刘文炤双眸一凝,这一世中自己还未曾遇到东林党人,如今这缘分就来了。
“如此说来,兵部尚书史可法与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刘文炤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刘孔昭想要绕过史可法,提前接到圣驾,将功劳完全攥在自己手里!”
刘泽清政治头脑简单,听着刘文炤的分析,只能不断的点头,并于什么建议和看法。
“那么,我们就可以借此将史可法拉到我们的阵营,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
刘文炤看着院子里潺潺流水,心中一片澄净:“所以说啊,南京城的水,越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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