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短暂的沉默背后，关山甚至想象得到对面快速呼叫防暴警察的画面。

“你是谁？”

“这并不重要，祝你好运。”关山挂断了电话。

在把福特车留在机场停车库之前，他已经用浸了肥皂水的毛巾擦过有可能留下指纹的每个部位。

根据从前的经验，他应该会把车留在街头小痞子们会很快把它偷走的地方，但这次他绝不能这样做，上缴应该是最安全的方式。

四下打望了几眼，关山快速换上电话卡，熟练地拔了个号码。

“刺猬，我要你还我一个人情…”挂断电话后，关山又快速将电话卡换回去，然后将卡片折断扔进了垃圾筒。

他快步走向门口，萨拉和尼克拉正焦急地等着他。

“你用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开始担心了。”萨拉说。

关山注意到她瞥了他的提包一眼。

她真正在乎的是这些钱吗？

关山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自己都开始有点紧张了。”

“他们开始登机了，”尼克拉说，“已经叫过我的座位号。我最好现在就走。”

关山点点头。他这几天和尼克拉一起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和他分开觉得有些不习惯。

“丹佛见。”

“好的。”

尼克拉跟着其他乘客沿着登机通道走远了。萨拉深情地对关山一笑。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旅行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会有完全不同的新经历。”

“只要比星期五以来发生的事情更好一点就行。”关山想让这话听起来像在开玩笑。

“任何事情都会更好。”

“希望如此。”但要是事情更糟呢？关山很想知道。

萨拉看了看登记柜台。

“空姐已经在叫我们的座位号了。”

“走吧。我能肯定，你可以放下拐杖休息一下。”回卡梅尔，我做得对不对？关山沉思着。我有绝对的把握吗？这么做能行吗？

在登机通道前，一位带着职业微笑的空姐接过萨拉的机票。“您登机时需要帮助吗？”

“我的朋友会帮我的。”萨拉深情地向关山看了一眼。

“我们能行。”关山对那位空姐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登机牌递了过去。他跟着萨拉进了狭窄的登机通道。

两分钟后，他们坐到了飞机中部他们的座位上。一位空姐接过萨拉的拐杖，放到了衣帽间里。关山和萨拉系紧安全带。那100万美元放在他的脚边。

他又开始想，我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也许萨拉是对的，也许法国南部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但是，他和萨拉在汽车旅馆里说过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当时萨拉的回答是如果没有关山，她都没什么活头了。

关山想，让我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现在就想解决这事。

波音737开始在跑道上滑行。萨拉握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