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婆婆妈妈的,听我说,一会肯定还会有警车开过来。
现场的人一定会跟警察反映情况,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一辆福克斯开走了。
那样一来,我们很可能就会被拦截,我们有个伤员在车上已经很不正常了。要是再让警察发现我们手里还有武器的话”
“那你要我的格洛克17干什么?你认为你可以利用弹道特性来推演是我向我父亲开的枪吗?还是你担心我会处理掉它?”
“不,是我要处理掉它。”
詹扬惊奇地竖起脑袋,他茫然地看着关山。
“其实我根本不愿意这样做。”关山观察之后,将车停在黑漆漆的路边,回头盯着詹扬,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把你的格洛克17交给我。”
詹扬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过了一会才慢慢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格洛克17。
关山也顺手掏出了他自己腋下的手枪。
直到詹扬抓着格洛克17的枪管把它递过来时,关山绷紧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院子里抬道奇先生的时候,他抢先拾起了老人的手枪。
现在,他拿着那把枪、他自己的枪和詹扬的格洛克17,钻出福克斯,顶着冰冷的雨水,再次四下环顾,一片漆黑下没有发现人影。
接着,他从车前方绕到车后,最后在右后轮的位置跪下来,他像是在检查轮胎气压,同时动作麻利地将枪械一一拆解,然后全部扔进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他又返回车上,驱车离开。
“现在问题都解决掉了,是吗?”詹扬问。
“算是吧,”关山意难平地答道,“眼下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哈里医疗中心。
“他失血过多,”急诊室的医生大声说道,“心跳微弱,血压也很低。他这样的年龄,我们会尽力而为,但你们也要有接受任何可能的心理准备。”
“明白,”关山说,“他的儿子和我都非常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医生严肃地点点头,回急诊室去了。
两位神情疲惫的医院管理人员正静静站在候诊室的另一个角落里。
关山走向他们,“对你们在这件事的合作,我本人十分感激。另外我的上司也将会表达感激之情。当然,我们会用适当的方式向每一位有关人士表示这种感激的。”
“您的上司一向是最慷慨大方的绅士,”其中一个医务管理人员,缓缓摘下他的眼镜说,“我们将尽最大努力,不让当局得知这名伤员受伤的真实情况。”
“我完全相信你们的专业性。”借着跟他们一一握手时悄悄将支票顺势塞进他们衣袋。“太感谢了。”
两位医院管理人员一离开,关山就坐回詹扬的身旁。
“你这次没有乱讲话,表现得很沉稳,这很好。”
“这是我们的合作医院吗?”
关山点头承认。
“这家医院靠谱吗?”詹扬有些担忧地问,“它的规模看着不大。”
“这里有最好的外科医生。”
“是吗?”
“或者你也可以试着祷告”
詹扬皱了皱眉。
“我不喜欢急着做决定。”关山看了眼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他们抢救你父亲要花不少时间。我想我们得趁这个时机回去换身干衣服。
“可我们不在时出了事怎么办?”
“你担心他挺不过来?”关山反问。
“是的。”
“可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你说什么?”关山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至。
“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到现在居然还这样认为?”
“要不是你星期五来催我仓促行动的话,我会很好地对付卡达妮和她的同伙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路上讨论这个问题呢?”
“听着,我在这已经呆了半年,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关山再也不想听他啰嗦,生气地握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