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们身后跑向大门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关山和詹扬抬着道奇先生,快步走到福克斯跟前,把他放在后排座位上。
詹扬在一旁守护着他的父亲,关山则跳上驾驶位,发动车子疾速驶离,因此还差点撞到已经拥到街上的人群。
与此同时,在福克斯背后不远处,几辆警车的警笛啸叫声越来越清晰。
关山一踩油门,紧张地用余光观察着后视镜,几辆救护车灯光闪烁着出现在街角雨雾迷蒙之中。
前面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
关山想到这里,双手牢牢抓紧方向盘。
这条街是单车道,万一有消防车或是警车突然拐进来,朝他们这个方向驶来,那他们就开不走了。福克斯一定会被堵住。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街角。
关山没有犹豫,一把拐进去,福克斯驶上了一条宽畅大道。
车大灯亮光不及的前方漆黑一片,没有闪烁的红蓝灯光,耳边警笛的声音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们脱身了。”关山说,“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呼吸。”
关山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
“卡达妮威胁说要做她在别的公寓大楼里干过的事情,这是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她在一些对外出租的公寓大楼里装了爆破物。而我去那儿找过她”詹扬支吾着没有说下去。
“所以当你一离开,她就引爆,是这样吗?”
“是的。”
“你闯进公寓里大吼大叫,弄得大楼里的人们全都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所有人都会把你跟这些爆炸事件联系起来?”
“对!”
“又是卡达妮的伎俩,让你替他们承担罪责,你再一次被她给利用了。”关山说。
“但我报了仇。”
“报仇?”
“你看见我干了什么,我打中了她。”
“你?”关山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似乎感到天地旋转。
“可你压根没有打中她。”
“我打中了她的脖子。”詹扬说。
“你没有。”
“你又要把这件事归功于你吗?”詹扬质问道。
关山心想,这家伙,他恐怕真的疯了。
“听着,这件事根本不值得炫耀,詹扬。即使是你打中的她,也不能使我轻视自己或者改变我对你的印象。
恰恰相反,我会再一次为你感到悲哀。带着这样的记忆活下去是一件多少可怕的事情。”
“你为我感到悲哀?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比我厉害很多吗?你有什么权利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詹扬像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忘掉发生的事情吧,詹扬。”关山看了他一眼,“你父亲告诉我,尼布泊王储似乎很安全,是他的一名随从受伤,你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可你凭什么为我悲哀?你是要把我的功劳据为己有吗?”
“请你冷静些。”关山说。
“你心里一定也恨透了我,接下来你恐怕就要宣称是我打伤我父亲了。”
关山头脑一片空白,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随便你怎么说吧,詹扬。我得做事了,我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是你一直在浪费时间!”
关山听到警笛富有节奏的鸣叫由远及近,是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从对面驶过来。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直冒汗。
警车从他们的车旁飞驰而过,朝着他们的来时路去了。
“詹扬,把你的格洛克17给我。”
“你要它做什么?”
“快点。捏着枪管把它递给我。”
“你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