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月一个明媚的下午,大侦探罗氓像往常一样坐在简单咖啡馆里,边品咖啡边读M城的旧案件和朋友的来信。
他在读“来自乔治”的一个杀人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的妻子S是M城蓝山咖啡馆的一个服务员,案发当天我和我的合伙人A、B和T去蓝山喝咖啡,A坐我对面,B坐我右边。B先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说他需要吃感冒药。
A喝咖啡习惯加大量的糖,他喝了一口咖啡后,吩咐waiter来个糖包,T说旁边的桌子上有糖罐,A加了三勺糖,又喝了一口咖啡,开始咳嗽起来,B急忙把他喝药剩下的半杯水递给A。
A喝了水后,水杯掉在了地上,他捂着肚子,头上直冒冷汗,几乎是当场毙命。警察到来后封锁了咖啡馆,在我的大衣口袋里搜出了小瓶的氢氰酸,我被我的两个合伙人以及我的妻子指证谋杀A而入狱,判处无期徒刑。”
读到这里,罗氓听见一个女人尖着嗓子喊:“嗨,贝克,你怎么喝水呀,咖啡很快就上了。”
一个男声回答:“我接水用来吃药的。”
罗氓心头一怔,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四人桌,此时,咖啡已经摆到他们桌上,一个男人抿了一口咖啡,吩咐waiter来一个糖包,喝水的男人将糖罐递给了他……
罗氓激动地站了起来,心想,难道是产生了幻觉?
剧情仍在继续,男人往咖啡里放了三勺糖,尝了尝咖啡,立马咳嗽起来,喝水的男人将水递给他。接着,男人喝了剩下的水,突然水杯掉在地上,他捂着肚子,头上直冒冷汗,很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罗氓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他邻座的男人大喊:“死人了!”他才被惊醒,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这是个巧合吗,对面的男人竟然按照故事中的方式死去?
大腹便便的店长走了上来,邻座的男人已经报了警,尖嗓子的女人在死者身边呜咽着,那个叫贝克的男人也傻了眼。十五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
首先进来的是罗氓的刑警朋友洛杉,洛杉看见罗氓后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肩膀说:“竟然有人敢在大侦探的眼皮底下作案,我敢说,这个人不是自作聪明就是有眼无珠。”
罗氓对他的玩笑无动于衷,愣了一会儿,他对洛杉说:“我刚才读到一个故事,故事的情景和刚刚一模一样,就像演员在你面前把你看到的表演出来一样。”
洛杉似乎对他读到了什么不感兴趣,问了一句:“那你看到凶手是谁了吗?”
就在这时,尖嗓子女人大喊大叫起来,由于过度激动,她的音调都变了:“我没有毒死他!”
洛杉和罗氓走了过去,一个警察对他们说:“这个女人大衣口袋里有小瓶的药品,已经被我们搜到了。”
“大衣的哪个口袋?”罗氓问。
“大衣的右口袋。”
罗氓看了眼愣在一旁的贝克,他刚才坐在女人的右边。
“他们两个都有嫌疑,带回去,另外还有死者接触过的物品,全部带回去检验一下。”洛杉说。
回到家后,罗氓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一个小时后,洛杉打来了电话。
“大侦探,让你失望了,这次案件没有那么复杂。”
“女人口袋里的是氢氰酸吗?”罗氓没精打采地问。
“没错,预言家,死者的咖啡里正有这种剧毒物的成分,毋庸置疑,女人害死了男人。”洛杉欢快地说。
“那女的承认了吗?”罗氓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洛杉的一句“承认了”让罗氓感觉被打了脸。
“那女的叫珍妮,是死者布朗的女友,布朗是个花花公子,珍妮和他交往纯粹是为了钱,可布朗对珍妮抠得很,珍妮的父亲重病,急需手术,布朗只给了几千块钱应付,结果没钱医治,老头子一命呜呼了。
珍妮从此恨透了布朗,起了杀心。老一套的故事,不是吗?”
罗氓没有回答,洛杉矶继续说:“珍妮刚开始还歇斯底里地吵着她没杀人,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杀布朗的动机,最后珍妮认罪了。”
罗氓在电话里嘀咕了一句:“怎么会和故事里的一模一样……”
“你不要再纠结那个故事了,”过了一会儿,洛杉想到什么似的对罗氓说,“对了,我们在糖罐里还检查到糖精的成分。”
“糖精?”罗氓放下了手机,将刚刚发生的情景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他坐起身,嘴里念叨着:“水杯。”
罗氓给洛杉打了回去,大声说:“盯紧贝克,另外检查一下他用过的那个水杯。”还没等对方回答,他便从桌子上拿起了车钥匙,匆匆下了楼。
(二)
罗氓开到一家咖啡馆前,上面写着“醇香咖啡馆”,里面喝咖啡的人少得可怜。罗氓走到前台,盯着女服务员的脸,又不知如何问起。
女服务员一脸茫然。
罗氓轻咳了几声,说:“我想向你们调查一些事,方便讲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