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桐和红花会群雄纷纷走入中庭,来到他身边,齐声道:“愿随总舵主夺回香香公主!”
陈洛回头扫视着红花会群雄坚定的眼神:“承蒙众位哥哥抬爱,小弟我铸下大错,决心弥补。只是此番凶险异常,非比昔日。众位哥哥可请三思。”
红花会群雄激发起英雄豪气,叫嚷道:“纵使龙潭虎穴,又有何惧?惹得爷爷恼来,连那狗皇帝一起砍了去!”
陈洛回头看向霍青桐,可巧她也在望向这边。二人对视,她俊俏的脸上犹挂着泪痕,带着三分凄楚、三分伤心,直欲神伤魂断。
陈洛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霍青桐,缓缓从怀中取出她所赠短剑,轻轻摩挲,眼中情真意切,胜似千言万语。
霍青桐眼前一亮,背过去轻轻擦拭了眼角泪珠,旋即又转身向着陈洛,挑眉道:“看我做甚,还不出发?”
陈洛朝着她轻轻一笑,转过身去发令道:“众位哥哥,备马出发,闯宫去也!”
红花会群雄领命而去,心砚也去为陈霍二人备马。
陈洛拉着霍青桐在中庭漫步,说道:“青桐,我心中有一番计较,想请你为我谋划一番。”
霍青桐一怔:“不是说要去救喀丝丽么?”
陈洛沉吟道:“进宫救下喀丝丽后,我们直奔皇帝寝宫。若我所料不差,或许能毕其功于一役。”
霍青桐秀眉一挑:“你要杀他?”
陈洛将心中谋划与她说了,面上罩着一层寒霜:“我不杀他,我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片刻之间,群雄收拾停当,勒马院中。除了红花会群雄以外,天山双鹰和陆菲青也愿仗义同行。
此时陈洛与霍青桐商量已毕,由霍青桐简要分说各人安排。众人素知皇帝无信,所谓设宴也多半是鸿门宴,正在心中惴惴,此时听得总舵主另有安排,皆精神振奋。
陈霍二人吩咐已毕,并骑而去。
众人则收拾定当,饱餐酒肉,依计而行。
此时距白振和众侍卫官兵带走香香公主没有多久,他们不愿声张,牵马而行,所行不速。陈霍二人则是急如星火,皇城打马,没多久便追上了白振一行。
领头的正是金钩铁掌白振,他见陈洛去而复返,心中不免带了三分警惕,下马拱手问道:“陈总舵主去而复返,有何见教?”
陈洛淡淡道:“喀丝丽被你们几个带着进宫,我并不大放心。我二人随队而行,等进了皇宫,到了安稳所在,我们便即回转。”
白振乃是多年的老狐狸,皱眉道:“皇城之中,能有甚么危险,总舵主说笑了。没有皇上旨意,在下怎敢随意放人进宫?”
陈洛从怀中取出一路,鹅黄帛布,背有龙纹,乃是乾隆的御赐手诏:“皇上召我红花会众入宫赴宴,执此入宫,可不算违了圣令吧?”
白振曾被陈洛救过性命,他虽当差多年,仍存着些许知恩图报的江湖习气。他虽知从事有着极大的风险,但是红花会众人的确有着皇帝明晚赴宴的手谕,他也素知陈洛和这姑娘的感情。他思忖片刻,决意为陈洛一力承担。
他双目精光闪烁,看着陈洛道:“也罢。我只能带二位到得香香公主下榻楼前,二位却千万不可进去。”
陈洛心中一动,与霍青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等见了她平安进殿,立刻回转,决不迁延。”
白振道:“还请陈总舵主立个誓来。”
霍青桐面色一变,刚要呵斥,却被陈洛拦住。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一个受过良好红色教育熏陶的现代好青年,什么鬼神毒誓陈洛都是不信的。他随意地看着白振,发了几个毒誓。
霍青桐眼角泛着泪光,似乎颇为感动。
白振不再说话,上马而行。
轿子里,喀丝丽忽然掀开窗纱,隔着几尺的距离看着陈洛。
这一眼,似乎便是千万年。
她垂下窗纱,轻声道:“大哥,你能来送我,我很是感激。”短短几字,她说得竟然异常费力,说到最后,隐然带着哭音。她姐姐霍青桐扮作书童打扮,又跟在陈洛身后,她便没见着。
陈洛柔声道:“妹子,就快到啦,你且忍耐一会颠簸。”
白振骑马在前面听得这对爱侣的缠绵对话,心中不忍,但也去了三分疑心。
一行人沿着街市而行,到了宫门之前。众人依规矩全体下马,只有香香公主被皇帝特许,可以享受王公待遇,乘着轿子直接入宫。
陈霍二人进了皇宫,只见禁城之内气象宏伟森严,不禁感到一股肃然之气。陈洛穿越之前,每个周末都要从天安门进故宫去遛弯逛一圈,宫里的各处大殿、道路都颇为熟悉。
不过像这样作为古人,从偏门踏进禁宫侧门,却又是别有一番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