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诚恳摇头,就在许禾以为他终于要正经的时候,听见他嗓音带着若无若有的笑意,说道:“您不就是在一班管不住我才把我调走的?”
言下之意:在一班你也管不了我。
“……”
顾海帆在班里压声大喊:“三千!”
“不愧是一中最有种的男人!”
周叙似乎一点都不怕邵建业,他的挑衅连许禾都能看得出来,此时她站在离两人最近的地方,剑拔弩张的对峙气势扑面而来,让许禾有些懵。
她还没见过这么不怕老师的学生。
邵建业冷哼两声,也不打算跟周叙多说什么,正准备布置“作业”,被一旁的许禾喊住。
“老师好。”
许禾是那种乖巧干净的长相,一双眼睛大而亮,鼻子秀气挺立,看着便是让人心顺的乖女孩,最容易让中老年人心生怜爱。
邵建业也不例外,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许禾。
“许禾是吧?”
邵建业仿佛会变脸,粗浓的眉毛上一秒像刀锋一样刻在脸上高高扬起,下一秒每一根毛都温和下垂,展现友好姿态,说话轻声细语,生怕吓着许禾。
许禾点点头,她抬手摸了摸鼻子,看向教室内,“我不知道该坐哪?”
邵建业指着教室里排靠窗的空位,“暂时坐那,后面我会调位置。”
刚好上课铃响,班里学生差不多都到齐了。
邵建业让许禾先进班,瞪了一眼懒散站立的周叙,“晚点来我办公室。”
“……”
您倒不如现在骂完。
周叙觉得离谱,挨骂还得分批次。
今天本打算当个透明人,他跟邵建业各自安好,谁都不惹谁。可偏偏周叙觉得他这捞起来穿上的理论极其操蛋,心想谁他妈穿会湿衣服来学校。
他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转身进班。
顾海帆见周叙完好无损进来,提声打趣道:“周少果然是看过黄道吉日了,是知道今天有贵人庇佑所以肆无忌惮?”
周叙正烦躁晚点要去邵建业办公室这事,路过顾海帆身边抬腿踹了他一脚,直接给这哥踹闭嘴了。
没过一会,顾海帆又开始烦起周叙来。
“诶说真的,刚刚那女孩子叫什么?我早上看见你跟人搭话了。”顾海帆一脸“你别糊弄我”的严肃。
周叙刚听见邵建业喊她名字,“许禾。”
“许禾。”顾海帆摸着下巴重复一遍,随后提高音量:“许禾?”
周叙被顾海帆吵得烦,压着的火这会儿又上来了,他语气带刺:“喜欢这名字是吗?要不跟人商量一下让她把这名让你?”
“……”顾海帆觉得周叙这人不可理喻,脾气臭嘴又毒,跟他做朋友得天天压着老祖宗的棺材板。
“哥,许禾啊,转学生考试第一名,听说数英双科满分,这可是大佬啊。”
周叙漫不经心听着,在这段话中找到了奇怪的切入点,疑惑挑眉,问道:“你该不会以为你叫许禾就能有这成绩吧?”
“……”顾海帆对周叙是真服气,他彻底没话说,干脆抛开这个话题,进入下一个想八卦的主题。
“你怎么认识她的?人家可是新生噢。”
周叙瞥见顾海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问:“上次打球砸到那女生,你找到了吗?”
顾海帆上星期跟周叙几个大早上来学校训练,忘带体育馆钥匙,只好在学校小操场外场排球场打球。
热完身,顾海帆突发奇想想扣周叙传的球,周少爷那时刚跑完步,出了一身汗还没赶走起床气,满脸不情愿给他传了几个球,前几个球次次下网,眼看周叙就要罢工不干,顾海帆信誓旦旦用命保证最后一个必扣好。
用了全身力,扣是扣过去了,扣出了界,球还反弹飞出去砸到了人。
顾海帆为此感到愧疚,说要找到那女生道歉请人吃饭。
至今,杳无音讯。
顾海帆不知道周叙问这个做什么,如实摇头。
周叙:“不用找了,人在隔壁。”
顾海帆还没懂。
季付生:“许禾。”
“……”顾海帆有点懵:“我扣的球砸到了大佬?”
周叙不想理这个二百五。
本来他没想起来,今天早上见着她站在门口,扎着跟那天坐在楼梯上同样的高马尾,他忽然就知道昨天那眼熟劲是哪来的了。
顾海帆从震惊中缓过来,嘴里念念有词:“冥冥中天注定。不行,我得请她吃饭!”
他凑到周叙眼前,问:“叙哥,你说我叫许海帆,能不能有她一半的成绩?”
周叙抬眼看他,“你这成绩已经转世了,改名叫法海都没用。”
顾海帆听得云里雾里,问:“啥意思?”
“死透了。”
“……”
周叙冷漠盯着他,从书堆里抽出那本顾海帆十分熟悉封面的《造房子》,推到他面前,“房子跟脑子兴许有异曲同之妙,有空翻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