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她“冥顽不灵”,也就是冥顽不灵在这里了。然而,过去的加上梦里的,多少年了,她听了母后的话不再与曹贵妃往来,母后也没有与之更亲近些,倒不如曹贵妃从始至终即便当她是一颗棋子也要好好庇护。
“殿下,您有何事,让奴去传个话便是,何需亲自跑这一趟?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恐怕又要……”
“备辇。”不管浣喜的劝阻,李令月执意要去。
永宁宫内,三十有六依然容光焕发的曹贵妃才刚睡了午觉醒来,听宫人来报说“六公主殿外求见”,她倒是吃了一惊。
她本以为,自上一回郑皇后在她永宁宫告诫李令月不要与之往来,并说出“你若再往这妖妇宫里跑,就不是我女儿”的话,李令月是再不会来看她的。
“快请她进来。”吩咐罢,她抬起纤纤玉指,整了整发髻上的珠钗,心情颇有些得意。
不稍多时,李令月便进殿了。她礼仪周全地向曹贵妃施了礼,却只听得曹贵妃揶揄她道:“六公主还敢往我这边跑?就不怕你母后不认你了?”
“贵妃娘娘怪怨,月儿无从辩驳。那次的事,确是月儿不好,惹您不痛快了。”李令月低眉敛目,眼底还氤氲出了些许晶莹。
曹贵妃瞧见了,忙起身迎了过去,牵起她的双手,眼圈立时红了。
“月儿,我岂能真的怪怨于你?你还能来看我,我这心里头感激还来不及……”说着她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宠溺道:“看到你,我就跟看到阿昭一样,天天都盼着呢!”
她拉着李令月并着自己坐下,并吩咐宫人沏最好的茶上最好的点心。
寒暄了一阵,李令月便说起了正事。
“娘娘可知平阳侯刘邵长?”
曹贵妃想了想,却是摇头。
李令月倒也不气馁,径直告诉她道:“您的兄长虎威大将军定然知道。他曾是虎威大将军手下一名参将,多次立下军功,才被封了侯的。虎威大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
“我大哥任人唯才,倒也不足为怪。”曹贵妃不禁发笑问:“怪的是,小小军侯,你提他做甚?”
“月儿想让他的儿子,平阳小侯刘恭,做月儿的驸马。”李令月直言道。
听言,曹贵妃自是大吃一惊,半天才缓过神来。“月儿你舍了那郑世子不要,却原来是……但不知这平阳小侯有何长处,竟能得月儿垂青?”
“去年元宵佳节,月儿奉母命出宫到外祖家拜望,与这平阳小侯有过一面之缘……”李令月不无羞赧地编织了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并对刘恭好一通夸赞,听得曹贵妃也笑她痴傻。
“可月儿喜欢是一回事,能与之成好,却是另一回事。”李令月接着道,“平阳刘氏虽是前朝望族,平阳侯府也算得名门世家,但在这临安城却只排得个三等,月儿要嫁,恐怕父皇母后是不能答应的。”
“你要我帮你?”曹贵妃向来是个爽利人,但她一说这话,自己便先摇头笑了,“我若帮你,你母后恐怕要加倍地恨恶我了。况且,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好帮的。平阳侯府想迎你进门,确是高攀了。”
“那便提高平阳侯府的地位。”李令月接了曹贵妃的话,不紧不慢道:“现下正有个机会。”
“噢?”曹贵妃饶有兴致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