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北最后看了看条约的内容，他的确是别无选择了。

要拯救自己一直视为唯一家人的柳姨，他必须加入黎明夜酒馆，得到关于狩灵夜和灵魂缺口方面，更加明确的消息。

同时，如果真像伊莎贝拉所说，自己已经被黎明教选做了祭品，那他如果不与黎明夜酒馆签约，很快就会死去。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他只能坚定而热切的接受，或者疲敝小心的接受。

“好吧，我选择和黎明夜酒馆契约，希望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楚原北笑笑作答。

“你会感谢你的选择的。”

那一刻伊莎贝拉好像露出了清澈而真挚的微笑，但再定眼看去还是一副似是面无表情又似是程式化微笑着的样子。

“那么，把它吃掉吧，这样就算契约签订成功了。”伊莎贝拉指了指那牛皮纸契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啊？吃掉......”

“放心，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

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楚原北心中陡生疑虑，但看着伊莎贝拉那一副认真的样子，感觉她不会如此无聊。

但......吃掉也实在是有些太过......

楚原北还没想完，那契约的牛皮似乎是爬也似的凑到了他的嘴边。

恍然间竟觉它色香味俱全，大概是意识恍惚在一瞬间，他自己也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刻轻轻舔了一下那牛皮纸。

随后，是味蕾传来的奇妙触感，像是舌尖有无数风韵蹁跹的精灵正在舞蹈。

然后，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牙齿就像不再听凭大脑的指挥，味蕾像是已经渴望到极点的野兽，胃酸汹涌如海浪。

他咬下了第一口，很快又是第二口。

不多时，那写在牛皮纸上的契约已经不见了，或者说不在他的视线内了。

“胃口还不错嘛，跟我刚来时一样，我当时还问接待员，能不能再签一遍，因为那感觉确实回味无穷。”伊莎贝拉笑了笑，尽管那笑容改变不了她的面无表情。

“欢迎加入黎明夜酒馆。”

“明晚11点以后，我们不见不散，到时候你的接待员斯特瑞斯会带你初步认识这里，还会教你一些简单的魔法知识。”

“当然，如果你想和斯特瑞斯修习床笫功夫，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伊莎贝拉说罢，又一次露出了那程式化的笑容。

再然后，楚原北便不再记得了，对当时的印象大概只有自己昏沉的意识。

再然后......

又是那声熟悉的声音。

“欧尼酱！起床啦，柳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