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前照进客厅，夏意扑了个满怀，窗前那一隅鲜花正是芬芳。

客厅那时不时传来的声音与这份宁静的画面显得格格不入，总是会打散这份闲适。

这位哥哥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先是连亲妹妹都不认得了，再然后是穿裤子不认人，要和女朋友拉清关系。

如果说昨天他的种种怪相还能解释成失忆，那今天恐怕无论如何都要归咎于大脑的问题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好哥哥，我们可都听不懂呢，克莱·芒阿是你给我起的英文名字吗？”

楚原曦正一脸嬉笑地看着楚原北，那样子好像要为哥哥的失忆拍手叫绝一般，似乎是为哥哥变成傻子而幸灾乐祸。

“哪有什么克莱·芒阿，跟你妹妹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小北你可不要吓我，这一早起来你净在说些胡话。”

柳姨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端到了桌上，满满一桌的蔬菜，切成片的胡萝卜，小咸菜，鸡蛋，牛奶，粥......看起来格外丰富。

“最近西红柿的价格又涨了，现在也成好东西了，楚原曦你也多吃点吧。”

楚原北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咸菜，之后又塞进嘴里一片西红柿。

目前他已经显得很平静了，不再谈及那些在别人看起来很愚钝的问题了，但是这位奇怪妹妹和柳姨倒是揪着不放了。

“喂，老哥，你起床时说的那个黎明夜酒馆到底啥样啊，里面有没有帅哥，或者那种两个帅哥搂搂抱抱的节目。”楚原曦的眼睛里仿佛能闪出星星来。

楚原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给她夹了满满一筷子的咸菜，然后自己喝了口牛奶。

“说说嘛，说说嘛！”楚原曦把咸菜又夹回了楚原北的盘子里，说道：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平平淡淡的样子，刚起床的时候，你一会抱着柳姨的大腿哭哭咧咧，一会又说什么狩灵夜盛典。”

“小北，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啊。”柳姨插嘴道，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担忧。

这孩子以前看起来蛮懂事的也很成熟，但近来柳姨似乎也把他归纳到了晚上做了噩梦，第二天哭哭咧咧当真的那种智障小孩。

“没事了柳姨，昨晚确实是做噩梦了。”楚原北朝柳姨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继续吃着早餐，他不想再和两个不可能理解这一切的人拘泥于这些问题了。

“那就好，别是出什么幻觉了就行。”柳姨嘴上虽然说着那就好，但模样上分明更担忧了几分。

楚原曦的笑声答出了柳姨的心里话。

“我哥太好玩了，跟个小孩子似的，昨晚回家倒头就睡，晚上做的噩梦早上还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吃好了。”楚原北拍了拍楚原曦的头，表情很平淡，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的慌慌张张了。

他站起身来，背上了书包并跟家人做了道别，然后在柳姨关切而担心的目光下走出了家门。

当他一早醒来看到自家的天花板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笑还是该哭。

虽然楚原曦还在，但当他确认生活正常，既没有什么狩灵夜，而柳姨也还好好的时候，那袭来的兴奋似乎能把他淹没，或是让他窒息。

昨天晚上的什么狩灵夜，包括克莱·芒阿，还有什么黎明夜酒馆真的是个梦吗？

但那也未免太真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