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看到这行字,懊恼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不过随手发错了图片,江聿是发散思维怎么犹如脱缰野马,一顿乱拳打来——
林绵枯坐了一会儿,她觉着不能就这么占下风。
捞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林绵:【你不是在喝酒吗,怎么还能管这么宽。】
发完,她扬起脖颈,重新拿起笔标记剧本。
江聿可能是被噎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动静。
“滴滴——”
安静的室内想起突兀的开门声。
林绵刚从浴室出来,淡淡的眼眸看向门口,动作有一秒的迟钝。
江聿推门进来,同时玄关灯带被他按亮。
灯光倾泻,他身上被描摹一圈柔和光晕。
林绵薄唇溢出不太友好的问候:“你怎么回来了?”
江聿嘴角玩出浅浅弧度,他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单手握着领带用力拽了拽,原本板正的领带,松垮凌乱地挂在脖颈间。
衣领敞开,喉结松开舒服,露出脖颈小片肌肤,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即便穿上这样的衣服,伪装外貌,但林绵触碰过他最纯粹的灵魂——不羁无拘无束。
他是一阵风,又是一朵云。
踩风来,随风去。
他的灵魂是自由的,珍贵的,而不应该被西装革履的装扮束缚。
江聿晃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锋利的喉结随着吞咽鼓动,他靠在中岛看向过去,客厅一顶钓鱼灯,一束暖黄灯光直直打在她脸颊,眼底潮气未散水盈盈的,头发半干窝在肩头,看样子只是匆匆吹了一下。
睡衣色调偏浅,像是自带滤镜,不遗余力地粉饰她的清冷漂亮。
“太太盛情难却,我要早些回来,岂不是不识抬举。”他轻扯唇角,回答她的问题。
“那个图我发错了。”林绵纠正他。
江聿抿了口水,嗓子浸润的清冽稍扬,嗤了一声,“嗯,你偏偏就错发给我了。”
他拖着漫不经心的语调,林绵还是听出了奚落感。
“我真的只是发错了。”
江聿深深看着她,似乎在审视她说的是真是假,几秒后,他牵动薄唇,语调下沉:“那你原本打算发给谁?”
林绵坦白:“黎漾。我闺蜜。”
江聿觉着名字熟悉,在脑子过了一遍,想起黎漾是喻琛那死对头发小。
慢悠悠饮完最后一口水,也像是将没来由的坏情绪平息,他不紧不慢地来到她身边。
“手给我看看。”他一进门就注意到她拆了纱布,水泡消掉后痕迹很明显。
林绵以为他要追究,“没事了。”
江聿有时候强势,比如此刻,他不会听取林绵一面之词,“林绵,你说谎的样子还是很拙劣。”
他牵牵起她手,左右检查了一下,忽地蹙眉看她:“暂时还是不要碰水。”
这次,他没用纱布,找了枚防水创可贴贴上,瞥见她半干的头发,他拿过吹风筒,连上插座。
林绵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他们关系不尴不尬,但也没还没熟到让对方吹头发。
她想伸手拿回来,江聿偏头避开,嘴唇勾着,像是在挑衅:你怕吗?
“坐好。”
“我自己来。”
江聿沉默反倒变得强势。
林绵害怕他这种熟稔的亲密感,呼呼地热风拂在耳侧,顺着耳朵涌进大脑里一样,意识变得恍惚。
闭上眼就能回到三年前,她被江聿抱着坐在洗漱台,她握着牙刷帮江聿刷牙,江聿赤着上半身,站在她跟前,握着吹风筒,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牙膏泡沫弄到了唇角,江聿只会笑,按住她头顶轻晃。
一睁眼,画面与过去重合。
他站着,灯光照亮他半个肩膀,他垂着眼睫,神情专注,即便善于伪装,可他的骨子里矜傲,还是通过细枝末节展露几分。
耳廓被指尖碰了一下,她轻轻颤抖,小心避开。
透顶传来懒散嗓调,像是被热风吹过一般,燎人:“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林绵睫毛轻颤泄露她的紧张,她推开吹风机,“好了。不用吹了。”
江聿关掉吹风机,交回林绵手里。
滚烫的机身还缠绵着江聿的手心的温度。
出于礼貌,也带着划清界限的目的,她淡声道:“谢谢——”
江聿轻哂一声,不接受她的道谢,转身回卧室。
林绵猜测他洗澡去了,在客厅多磨蹭了会儿,才慢吞吞收拾剧本回卧室。
避免在床上不聊天的尴尬,她决定在床上看会儿剧本。
推开门进去时,江聿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支起一条腿,拿着的平板上显示密密麻麻的字,估计是在看文件。
然而下一秒,林绵就被他旁边枕头上放置的两张票吸引视线。
“你弄来的票?”林绵不可思议地捧着话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