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3(2 / 2)七皇叔的心尖宠首页

谁知梁诗韫反手撑在地上,如避蛇蝎似的连连后退,一边惊恐地大声喊叫:“救命啊,有人非礼啦,救命啊……”

宋衡吓了一大跳,急忙解释:“我不是,你别误会。”

恰值,有七八个扫雪僧拿着扫把途经附近,一听见这边的呼救声,几人迅速冲过来,团团围住宋衡,用扫把指着他,怒目瞪着宋衡呵斥道:“大胆狂徒,佛门净地,竟敢调戏良家女子!”

“我没有,你们别胡说。”

其中一僧转身搀扶梁诗韫起身,竖掌道:“施主,别怕,你且如实说来,方才是不是此人欲对你不轨?”

梁诗韫眼眶微红,双眼噙泪,纤纤玉手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那副娇娇柔柔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疼惜,更别提这些慈悲为怀的僧人们。

他们个个金刚怒目,义愤填膺地瞪着宋衡。

宋衡顿觉如芒刺身,只好耐着性子说:“我是真的没有调戏她。”

梁诗韫却一脸坚定地指着他的脸道:“就是你。”

宋衡面色大变,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我不是,你,你误会了,是因为你跌倒了,我只想扶你起来而已。”

梁诗韫凉凉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宋衡气息一滞,恍惚间,他好像从梁诗韫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浓烈的恨意,可等他再留意时,梁诗韫眼里又只剩下楚楚可怜。

这一沉默便让扫雪僧们更加确定了,宋衡就是那个大胆狂徒。

他们凶狠地举起扫把轰赶道:“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快滚!”

宋衡被扫把叉地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他很想亮出身份震慑这些秃驴们,可转念一想他的身份本就有些……,若是再传出点风言风语,只怕父皇更不喜他了,只好忍气吞声,先行离开宝华寺。

宋衡离开后,扫雪僧询问梁诗韫需不需送她回禅房,梁诗韫婉拒,表示自己想独自一人冷静冷静。

扫雪僧们就先行离开了。

待所有人离开后,梁诗韫收起脸上的楚楚可怜,恢复了清冷的容色,掸了掸衣摆上的残雪,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朝着西厢禅房方向走去。

梁诗韫前脚刚离开没多久,一个身穿蓝色劲衣的少年快步走到梁诗韫方才所在的位置,仰头望着头顶上方的古柏喊道:“郎君,您怎么又在树上禅定了一夜啊。”

只见高耸翠郁的古柏间,静静地横卧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双手垫在脑后,一膝微微屈起,欣长的身躯只依托在细如手指的垂梢上。一夜大雪,古柏的枝叶上披着厚厚的积雪,唯有男子身上无一片雪花。

男子懒洋洋地放下屈起的那条腿,足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身躯骤然挺立,金鸡独立于纤细的树梢上。

动作行云流水,树梢纹丝未动。

男子负手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疆,温润的凤目里流淌着浅浅的笑意,“如若不然,岂不错过一场好戏。”

安疆不解:“好戏?什么好戏?”

男子举目瞥了一眼西面,抑扬顿挫道:“自然是‘多情郎妄攀富贵花,富贵花借刀诛贼心’的绝妙好戏。”说话间,白色衣袂随风翩然,人轻轻巧巧地降落在安疆面前。

安疆还待要追问,男子忽然兴致勃勃道:“听说清风楼新出了一种叫做‘玉髓’的自酿,号称百酿之王,一碗下肚,必能会周公,若有人不倒的,即送十坛‘玉髓’?”

安疆愣了一下,似乎还没跟上自家郎君的节奏,木木点头:“确有此事。”

男子提步就走,“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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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禅房外,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

大抵是最近寺里法事多,无人看守在西厢,梁诗韫便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竟是一间四合小院,东西廊庑俱全,庭院里堆着假山,种着几株翠绿欲滴的大芭蕉,格外的清幽雅致。

梁诗韫见院里院外皆无人,屋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便随便选了一间屋子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果然不同一般的禅房,倒像是一间雅室,竹帘低垂,书柜雅阁,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屋里间还设有一张围子榻,上悬着青帐。

梁诗韫心里想着,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供身份特别的贵人歇脚用的地方。

她见香炉冷却,铺设齐整,并无夜宿的痕迹,料这里应是暂无人居住,便倒在榻上,阖眼就睡。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间,她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覆盖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她意识昏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温热的东西对着胸脯用力抓了抓。

梁诗韫猛然惊醒。

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漆黑,胸脯上的异物分外明显。

她屏住呼吸,缓缓转动脖子,一双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赫然跳进了眼帘。

刹那间,两双眼睛里同时闪过震惊。

就在梁诗韫张开嘴尖叫前,那人忽地一个翻身,一掌拍在榻上,整个人迅速弹跳而起,翩若惊鸿地落在了一丈开外的地上瞅着她。

“你是谁?”

声音清冷,还暗含杀气。

梁诗韫即将冲出口的尖叫,硬生生地被她吞回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