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一脸禁欲,风雅中浸着危险的诱惑,招摇而不自知,简直要人命。
才对他产生的同情瞬间收回,孔士翱啧啧道,“将来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哄骗了去。”
李元雍但笑不语。
思绪飘得很远。
她对他警惕、防备、试探……可最终还是救了他。
像只初入世的小兔子,提防之余,善良依旧。
也不知他的小娇娇能跟他斗智周旋多久?
好想把她关进金丝笼子里娇养啊……
“阿雍?”孔士翱叫了他一声。
真是稀奇,他居然也有走神的时候。
“嗯?”
李元雍看他,眸色清冷平静。
“那些人呢?就这么放过了?”孔士翱问。
八皇子依附皇后而活,狗腿无脑,忠勤伯爵府那些个纨绔又算是什么东西?竟也敢仗势欺人,觉得六皇子被皇上厌恶冷视,就上来践踏,讨好皇后!?
李元雍一句话都没说。
只薄唇微扬,挂着抹清心寡欲的圣人祥和笑。
那笑容很好看,直让人想到我佛慈悲。
孔士翱却顿感阴恻恻的,脊背发凉。
行了,这事儿不用他操心了,那些纨绔子弟们好不了。
悠悠舒了两口气,孔士翱负手而立,站在泉水流动的假山前,感受微风吹拂。
“还有事?”李元雍开口。
“没了。”
“那还不走?”
李元雍已经径自进了屋,背对着他道,“没事别来找我。”
孔士翱:“……”
用过就扔,真是绝情。
……
翌日上朝,好不热闹。
金相和崔相唇枪舌剑,过招八百回,大臣们听得目瞪口呆,群情激奋。
两大阵营嚷嚷得十分厉害,任官服再沉稳大气,也压不住各自的张牙舞爪。
崔相是皇后娘娘的哥哥,以崔相为首的一派就是皇后一派,自是打着“为忠勤伯爵府老夫人讨公道”的名义,污蔑打压六皇子,支持皇后嫡子。
奸相金坤本是最跟定国公不对付,但因为闺女跟忠勤伯爵府老夫人有过节,眼下竟比定国公更恼怒,直骂得崔相脸红气涨。
定国公听他那粗狂的嗓门在朝野上吼叫,整个人都懵了。
说实话,他都怀疑他给金坤塞钱了,竟能让他骂崔相骂得这么厉害。
要知道,这老小子是最奸猾的,从不胡乱站队。
尤其他跟六皇子也没什么瓜葛,因着忠勤伯爵府老夫人冒犯了他闺女的事,宫里许多人不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吗,金坤行事向来干脆利落,报复完就算事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完?
定国公总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可细说又说不出来。
“够了!”
大殿之上,一道低沉威严的吼声砸了下来。
朝堂立马安静了。
两队人马虽然都心有不甘,但到底顾着上边那位面色不善,乖觉的站回原位。
圣上如今正值壮年,却对政事倦怠,多依仗金相崔相和定国公。
朝堂时常争吵,他惯常会直接走,少有这般制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