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宴会在市中心最大的酒店顶层举办。
流光溢彩的宴会厅内,顾父顾母接过在场的贵宾送来的礼物,将其让管家放去保管。
其中一个阔太太突然开口问:“寿星怎么不在这儿啊?”
顾父顾母一时回答不上来。
“我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乍响,穿着白色西装、披散着蓝色头发的顾淮出现在他们几人的面前。
毫无诚意地打过招呼之后,顾淮双手收进裤袋,准备迈开步子进宴会厅里吃点东西,却被顾母叫住。
顾母上下打量她的这身行头,冷声问:“我不是给你量身打造了一条高定礼裙么,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她似笑非笑,回答:“高定礼裙不好穿,还是这套西装穿得舒服。”
自打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起,顾父就不再是在家里庆祝生日这么简单,而是斥巨资搞宴会,借此机会多加拉拢生意伙伴。
今年十九的顾淮,已经是第二年没有穿着顾母定制的礼服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了。
事实上,她不单单是不想穿礼裙,她还想干脆不参加——反正这宴会只是顾父用来拉拢人的,她可有可无。
顾父拉住了正欲发火的顾母,叹了口气:“你若是喜欢,那便这样穿吧。别惹你妈妈生气了,十九年前的今天,是她辛辛苦苦生你下来!”
几乎每一年的今天,顾父都会这样说她。
她很清楚母亲不容易,每到生日,她都会准备礼物给顾母,可是这种话于她而言听着实在是很烦。
“知道了。”她摆了摆手,懒懒散散地迈着缓慢的步子进宴会厅里。
少说宴会厅里也有几十号人,环肥燕瘦、老老少少的都有,却没有顾淮熟悉的身影。
沈宴如呢?
顾淮冷着脸与无数的人擦肩而过,服务生问要不要酒的声音、对她这个寿星的议论全被她甩在身后。
走了一圈,她都没有看到沈宴如那讨人厌的身影。
正好,她有正当理由在朋友圈挂沈宴如一个月!
背后有人拍了拍她,她下意识回头,甚至已经想好要破口骂出大鸽王这三个字——
站在她背后的并不是沈宴如那个鸽子王,而是舒雅萱。
顾淮撇了撇嘴,说:“又想找我哭?”
要是舒雅萱再哭,她立马跑出去,不会再进来一步!
舒雅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从怀里递出一个方礼盒:“顾淮姐,送给你!”
顾淮皱紧了眉头接过礼物,没有立马拆开,对礼物也没什么兴趣,而是问:“你看到沈宴如那个叼毛了吗?”
舒雅萱一愣,眨了眨无辜的杏眼,摇了摇头。
不等舒雅萱反应过来,顾淮就已经继续游走在贵宾之间,酒香、果香、发香统统都在她鼻尖来了又走,无法停留。
她来之前给沈宴如发微信,沈宴如没有回复,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她还打算给沈宴如炫耀自己用上个月打工的钱买的一套西装呢!
既然不来,那就不来吧!
骂沈宴如的文案她已经想好了,快要点发送的时候,因为太专注于看手机,以至于差点撞了玻璃。
她这才想起来,这宴会厅骚得还有阳台,让客人可以在吸烟的时候出阳台,避免影响别人。
定睛一看,她发现阳台站着一个穿着修身小黑裙的女人。
那人正背对着她,在修身的裙子勾勒下,美好身材一览无余,一头栗子色的卷发披散下来,柔顺的光泽闪烁在顾淮眼前。
顾淮认出了这个就是她要找的沈宴如,正准备推开玻璃门走出阳台,却又发现沈宴如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先一步看向了顾淮,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
他朝顾淮招了招手,似笑非笑道:“这不就是我们的寿星么?生日快乐啊顾小姐。”
沈宴如讶然转身,暗红色的双唇微张,似乎有什么要说。
今夜的沈宴如看起来比顾淮要更美艳精致,眉目自带风情,随时随地可以把人的魂给勾走。
顾淮避开了沈宴如的目光,冻起了脸,对男人说:“谢谢你的祝福。”
她的答谢语气一点都不像是真诚的感谢,更像是在说“滚”。
男人稍稍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行头,调侃:“顾小姐去年穿着一身潮牌男装,今年穿着西装,看来是想当兄弟了哦?”
顾淮冷笑了声:“卢先生倒是记得很清楚,估计是比你的未婚妻记得还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