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疯了,这将会是一个解脱。】
【愿上帝怜悯,让我能够麻木且冷漠,保持着理智与清醒,】
【直到那可怕的结局到来。】
屡屡鲜红从食指的指腹淌出,一只颤抖的手歪歪扭扭地在桌上胡乱写下了几行由血绘成的文字。
但或许是因为伤口太小的缘故,句子最后的几个单词显得有些模糊透明,看不清楚。
听着过道里传来的嗒嗒脚步声,他呆滞的目光不停的回头望向背后那已经被其他家具死死堵住的房门。
那愈发清晰的呓语在耳边缭绕,如同千万人颂咏着未知名讳的震耳欲聋让他眉头皱起,太阳穴旁的青筋跳动个不停。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
撑着最后的理智,挣扎着将手指再次放入口中,他狠狠地对着创口再度咬下。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那逐渐开始有些迷茫的双眼重新变得清醒,此时他充布着血丝的瞳孔里蓄满了无数的恐惧。
那因为剧痛时呲牙咧嘴而淌出的口水混合着血液从他嘴角滴落到桌上,浸染出大片湿漉漉的痕迹。
无力的用手将它们抹去,他挣扎着再次动手写下了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的他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然后他举起了枪,看着窗外那轻轻碰撞着玻璃的触手,神经质的眼神中残留着的只是对死亡的渴望。
“来吧!我不怕你!”
他猛地扣下扳机。
“砰!”
......
“AhAhAhAh—!”
伴随着耳边听到的轰鸣枪响声,陈浊猛地从沙发上惊醒,发出了蕴含着恐惧的竭力惊呼。
他大口喘息着,冷汗止不住的从脑门上顺着脸颊留下。
他颤抖的双手揉起了眼睛,想要尽力将视网膜上残存的那被闪电划破夜空所照亮的巨大触手抹去。
良久,终于能清晰看清东西的陈浊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有点熟悉的房间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才怪!
“这......是哪儿?”
这是一间漆黑的房间,只剩下远处门边挂着的一盏煤油灯在释放着忽明忽暗的微弱光芒。
没有关紧的窗户露出了一条缝,无数的雨水通过这缝隙倒灌进来,将那一边的地板打湿了一片。
而陈浊则躺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这是,穿越了?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在潘家园地摊上从一个肤色微黑,身材高瘦的外国人手里买了一个据说是能打开一切门洞的钥匙。
与其说是钥匙,其实就是用铁做成的半截食指的骨骼,上面镀了层银箔而已。
虽然说那个老外一脸信誓旦旦的保证着钥匙的功效,但陈浊纯粹是看着那钥匙的做功精美才买下来的。
他根本就没抱希望,就当是买了件工艺品。
但奇怪的是等他回家后抱着尝试的心态用那钥匙打开自己房门时,他就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无数嘈杂的声音淹没了自己,然后醒来就到了这里。
原来是真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