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住，放心吧。”

他点点头，从柜子里抽出一把火枪。零云不是很了解枪械的发展史，但从枪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一把还要从枪口装填火药的遂发式手枪。不过这手枪可要比以小巧著称的现代意义上的手枪要大的多。

粗糙的焊接工艺和狂野排放的铆钉，让这把枪自然而然带着一股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气息。

“就这么给我看了，不怕我反手去举报了。”改装粗糙手枪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零云靠在木头柜子上，随口说到。

“无所谓。”店主冷淡的说，“那些人要是想来检查的话，这里早就没了。”零云一愣，然后觉得的确如此。随意摆放的手枪和硝石，这些东西是怎么也不好转移走的铁证。要是遇到搜查的话，人能够跑出去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谁会来搜查这里呢？卢秀又没有宪兵队。

“枪这东西，怎么也不可能在堂而皇之的公开售卖吧？”粗糙手枪发射一次后，就需要进行装填才能再次发射。也就是说，不管这大口径手枪的威力多么大，充其量在杀死一个人后就会遭到反击。

“你觉得会有其他人进这间屋子吗？”诺德开口。

的确，门外是意义不明的破旧招牌，店铺又处在卢秀的偏僻场所。在这个时代，就算开业时大肆宣传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无人问津了，何况这样的破旧小店。

“教会知道吗？”零云沉思一会，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们是城市里的老鼠。”诺德缓缓说到，用指关节曩曩敲击着桌子，“城市里的主人也知道屋里有讨厌的发出恶臭的令人不快的几只老鼠，但这些老鼠也就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把主人吃剩不要的果皮碎屑拉到它们藏污纳垢的巢穴里。而灭鼠要用灭鼠剂，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那几天的味道也难闻不是。”

店主娴熟的把粗糙手枪大卸八块，将铜制的枪管卸下，把散落在里面的火药给都出来，把木头做的枪把手放到桌子上。他转动椅子，一边找着可以使用的满足诺德要求的厚重木头，一边说：“教会也不会这么残忍不是？我们本来就是蟑螂臭虫了，用着不着调的武器，要是连这点活路都不给我们，要怎么搞？”

“这枪是用来打什么的？”零云问。

他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木头，用锯子在上面咔咔锯起来，锯末木料覆盖到桌面上，他吹出一口气。

“野兽。”他说，“不过你不要指望这东西能一枪打死那些怪物，这宝贝只能让那些怪兽倒地，你要抓紧时间上去补刀。对了，诺德，你的斧头还好吗？你又要出去打猎了吧。”

“好得很。”诺德转向零云，“小子，你也见过我们的生活了。你可能不屑一顾，但你想想，你真的能融入进卢秀吗？我们这些外邦人，异乡人，也不过是一味渴求着血液的可怜虫罢了。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你这家伙很有潜力，哪怕是少了一条胳膊，我也看好你成为这一代恶魔猎人里最强的人。”

“免了。”零云站起身来，“我不介意当生活的老鼠，我也觉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和老鼠是亲戚关系。但就算是鼠鼠也会觉得你们这里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说罢，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