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寻常人经常被唐璃月的美貌,震惊到呆滞,但这并不妨碍江何安,调侃一下抱有敌意的沈厉辛。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俗话说得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弔丝啊,终其一生,都是弔丝。
猥琐至极,思瘾成性,无药可救。
哪怕成为一宗之主,也改不了这种天生刻在骨子里的猥琐。
这种人办的宗门,怕不是教出满满一宗的弔……”
沈厉辛“砰”得一声拍案而起,怒道:“你个乳臭未干的蟊贼,你骂谁?”
上官黄婉也急眼了,但不是冲江何安。
而是冲沈厉辛。
她说:“老沈,唐会长已经出来了,你在这里拍什么桌子?
他是在骂人,骂的是那些‘猥琐刻进骨子里’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在这替谁打抱不平?
你理他干什么?”
沈厉辛愣了愣。
他觉得江何安在骂他。
上官黄婉觉得江何安没有骂他。
但他仍然觉得自己挨了骂。
却不能反驳上官黄婉。
否则就坐实了“猥琐”和“弔丝”两个名头。
沈厉辛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今天下午来到白马河边,开始备战争夺癸水火灵叶后,自己仿佛就陷入了不幸。
憋屈得要死。
但又无处释放心中火气。
他觉得,这架被麒麟拉着的车辇,虽然内部空间很大,也极为舒适,但是,他现在有一种沉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沈厉辛很想出去走走,但是他不能。
他还要帮着上官黄婉,压制唐璃月,以争取生意场上的最大利润。
剑阁宗还有一些事,要跟唐璃月清算。
她应该给出赔偿。
沈厉辛忍住了心中的躁动。
他望向江何安。
他还不知道,江何安的名字,只觉得他很年轻。
这个年纪的人,剑阁宗里有很多。
弟子、学徒、杂工。
除非他们有天赋,或者关系很硬,跟长老沾亲带故,否则在剑阁宗里,沈厉辛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但是在江何安面前,他竟生出一种有力使不出之感。
沈厉辛心中煎熬。
“我可是通玄境强者!
这种年轻人,修为不过锻体境,我一剑能杀掉一百个!
但我杀不了他!
他的背后,有唐璃月撑腰!”
沈厉辛心中默然。
江何安说:“有种说法,叫往猪圈里砸石头,哪头猪叫了,就说明,哪头猪被砸到了。
这猪,也是很有自尊的。”
沈厉辛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江何安又说:“我看这气氛太紧张,讲两句笑话,跟大家逗个乐。
不会真有人觉得,我提一句‘猪’,都是在意有所指、阴阳怪气地骂人吧?”
沈厉辛恨不得有一种武技,可以暂时封闭听觉,好让自己不受江何安的折磨。
再听江何安说下去,自己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江何安彬彬有礼地说:“百富商会,请谈生意吧?”
唐璃月来到江何安身边坐下,朝他嫣然一笑。
装饰麟行正堂的夜明珠、灵石明灯、珊瑚树,墙上张贴的万里江山图、天下美人图,在唐璃月这一笑前,仿佛尽皆失去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