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一个烟花女子进门,这让他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官场抬起头来,田青无法接受。
然而,或许是因为田权这幅身体的原主人是一位情场老手的缘故,一双手别的不行,脱起衣服鞋袜来他称第一,那就是第一,甚至放到修仙界都得给他封个脱衣仙人的名号。
因此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得及阻止他,就连谢君然都来不及挣扎,就见他只一勾手,莹白的足衣便已被他抓在手心。
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令人大跌眼镜,只见他猛地低下头,把头埋进她的小脚丫里,深嗅了一口气。
“啊!”谢安然奋力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那能拗得过自幼习武的田权,一番挣扎,换来的不过是又一阵哀叹。
“孽子,我叫你住手!”田青大步迈向他,大手高高扬起,还没有重重落下,眼睛却忽地流下泪来,他僵在原地,脸上随之露出古怪的神色: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
这味道如果非要用语言形容的话,大概是在酱缸里放了三年的酸黄瓜和酸菜的混合物,分明已经烂成了泥水,但你又不知情突然将它打开了。
他扫视屋内,众人神情各异,早就掩住了口鼻。
田权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他冷漠地放开了谢君然的脚丫,神情淡然:
“滚吧,就凭你也想冒充然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脸上鄙夷的神态,还是语气,都十分符合一个受尽恩宠的纨绔贵公子。
谢君然捡起足衣,脸红得像是深秋时的柿子,她慌忙地将其套上脚,而后低着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众人却都大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一时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崔凤兰却是最先反应过来,惊呼道:
“权儿,你好了?你还认得娘吗?”
她满怀希冀的凝视着爱子,这可是他今天第一次与人说话。
“吾儿,跟爹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然然又是谁?”
田青也反应了过来,当下好奇地问。
然而不说还好,这个“然”字一出口,就如同念动了某种魔咒,在一屋子人忐忑地注视下,田权眼神里的清明再度散去,呆滞地喃喃道:
“然然?她当然不是然然!因为然然的脚小小的香香的,闻起来带着草莓的芬芳……
“住口!住口!住口!”田青如遭雷击,须发皆张,整张脸涨得紫红,因愤怒而充血。
田权停下了,然而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听田权又重复道:
“然然的脚小小的香香的,闻起来带着草莓的芬芳……”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田青猛地探出手向他抓去,却被崔凤兰横腰抱住,听她苦苦哀求:
“老爷,权儿病了,我们的好儿子只是病了。”
妻子的哀求使他一下子泄尽了气,脸上呈现出颓丧的灰败,却还似是有些不甘心地紧咬着牙。
他抬头见屋里还站着那群残花败柳,才消下去的怒火又汹涌燃烧起来:
“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是在看我田某人的笑话?滚!通通给我滚出去!”
他大吼道,转眼间屋里的人便都走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家三口。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田权像是个复读机般不停地重复着那一番话:
“然然的脚小小的香香的,闻起来带着草莓的芬芳……”
说完了便倒带回去重新再讲一遍,她的母亲这时已哭干了泪,哑着嗓子对丈夫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