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群人里,他最常跟谁在一起?”
说罢,田青的目光望向在场的姑娘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姑娘倒都还有几分皮相,然论起风姿气度却都粗陋不堪或是惺惺作态,一身的铜臭气,不提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大家闺秀,跟凤兰比都差一个贵妃娘娘。
就是平民百姓家的本分闺女,也不是这些残花败柳可以比得上的,真不知道那不肖子整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有个什么劲!
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着,在场的姑娘们纷纷把头埋得更低。先前在楼下还有几个想攀高的女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此时也都默不作声,一个个安分得像是个受了气的鹌鹑。
见此情形,一位面容恬静秀雅的女子轻咬银牙,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向田青微微欠身:
“小女子谢君然,叩见大人。”
女子一身素白霓裳舞衣,隐隐可见其中的藕臂,脸上只略施粉黛便在其白嫩的肌肤上衬托出几分羞怯,杏眼、琼鼻、樱桃小嘴,从各方面都算得上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这也是方才被田青评价为惺惺作态的那一位。
“你就是犬子的相好?”田青见只有这女子敢站出来,也有些赞许她的胆识,神色和语调都缓和了几分。
“小女子身份低微,不敢说相好,勉强与公子引作半个知己。”谢君然神色平静,并不因与高官说话便落了气度。
“那你就去试试,如果能救得犬子一命,我田府当奉你为座上宾。”田青神色彻底缓和,神态上都收回了几分对烟花女子的轻视。
“是。”
谢君然领命而去,端正地跪坐在田权身旁,柔柔素手轻扯他的衣衫,温柔道:
“田郎,你醒一醒,妾身是君然呀。”
她檀口微吐,自有柔情万种的缱绻,这话仿佛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话音刚落,田权混沌迷蒙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他缓缓地转过头凝视着谢君然,却见她明媚地一笑,那笑意里带着的暖意,似能将初春的冬雪融化。
谢君然饶是性子恬静的清倌人,从不与那些小贱人们争风吃醋,此时也不免感到得意,心中窃喜:
想不到我的魅力这么大,只一句话就让高高在上的田公子如梦初醒,回去稍微一宣传,今年的花魁我拿定了!
周围的人又都面露喜色,就连方才一脸严肃的田青,此时望着她的神色都带着些许感激。
然而,谢君然的得意还没维持多久,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田权一个飞扑就把谢君然的纤纤玉足拽到了怀里,顷刻间便已脱下了她的绣鞋,露出一双包藏在丝质莹白足衣里的小脚。
谢君然吓得花容失色,哀鸣一声:
“不要!”
田青更是脸色涨红,大喝道:
“孽子,住手!”
男人只是看到女人的脚便要付大责任,要是碰了女人的裸足,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么他田家就必须得娶这位姑娘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