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江,开凿于一千多前。
当时为了挖这条大江,昌明帝直接下令从昌宁国各州征调了三百万人,日夜不停地挖土引水。
但这白浪江实在太长了,自西向东足足三千里,横贯四州之地,即使是这么多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建完成的,从开始到竣工,这条大运河足足花了十八年,人数也一度由一开始的三百万增长到后来的七百万。
长久的苦役,直接导致昌宁国上下民不聊生,当时民间甚至兴起女子装男娶亲,收养孩童传宗接代的怪事。
而造下了如此罪孽,昌明帝自然也没落个什么好下场。
在白浪江挖好的第二年,各地就纷纷起义,攻入了京城,将那昌明帝一家和他那些皇亲国戚尽数投入到这白浪江中。
“客官,这就是咱船下这条白浪江的故事了。”
夜色里,渡船中,船夫忽然回首,看着船舱里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笑着说道。
“但现在这条大运河却也是昌宁国的经济命脉,每天大量的银子粮食从河里流淌而下,哺育了万万千的百姓呢。”
道士眼神越过船夫,看向被月光浸透的江面,水中偶尔有鱼跃起,随着微风吹过,倒也惬意。
“可咱这些老百姓哪有那么长远的目光,他让咱现在过不下去了,那他也别想活。”
背过身去,船夫继续摇着船桨,此时已经到了江中间,下面水流喘急,要小心一些。
“说得倒也不错。”收回目光,道士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薄本:“话说老丈你这渡船一天能载几个客人。”
“嘿,倒也不多,最近时景不好,我这三天才来了两个客人。”
“哦?这白浪江上每天来往的人可不少,怎得只有这么些人。”道士似乎不太相信,继续问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喜欢挑挑拣拣,那些穷苦人家我也不好下手,专门挑那些看着富贵的人。”
话音刚落,船夫突兀转身,脸上突然显出阴狠,又将那船桨用力一抽,寒光乍现,一把阔背大刀就被他拿在了手上。
“我看你个道士穿的就不错,想来没少诓骗他人家产,今天我也算再贴一单,你是要吃那板刀面还是馄饨面?”
这板刀面混沌面自然不是真的吃食,只是些道上黑话,前者就是把人砍了扔进江中,后者就是让被劫者自个跳下去。
如此做派,料想这船夫也是个经验老道的恶贼。
再说夜黑风高,船也行到江中,要是换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么个贼人应该也吓跑胆了,但那道士却并无太惊慌,只是把书一合,然后从船舱中站起。
“你可是那下游白村的李河?”双手负于腰后,道人出声问道。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大喊一声,船夫双手一招,那明晃晃的大刀就要劈下。
“那你可是因为家中妻儿被村里富商害死,所以才起了到这江中杀过往商人的念头。”
又是一句提问,船夫眼神突然一厉,不过却是把刀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