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像是读不懂陆燃的疑惑,目光只在他脸上刮了片刻便收了回来,淡淡地落在唐芋身上。
“带阿呜回去吧,别吃东西,准备抽血。”
话音落,阿呜的小脸立时皱巴巴地团了起来:“怎么又抽血啊……”
唐芋脸上依旧烧得厉害,耳垂挂着点粉粉的酡,听到这句话,颇有些如临大赦的解脱,略微点头,攥着阿呜的小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瞧都有些慌不择路的紧张。
宋渺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连许久。
直到轻薄衣衫顺着风拐过廊角——
仿若一尾拢不住的白羽,再也看不清了,他方淡淡地收敛眉眼,神色间看不出半分异样。
但陆燃是什么人。
打小和宋渺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至交,关系铁到宋母曾打趣说要给他和自家姐妹的姑娘拉红线,总不至于连他这点细密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宋渺一向含蓄内敛,在他高中和大学去国外就读的几年,甚至未曾听他提起过这么个人。
陆燃没过多追问,脑子里却瞬息万变闪过许多念头,晃了晃裹了层石膏的右腿,温吞吞道:“帮我个忙,等价交换。”
宋渺头也不抬,指腹刮擦着冰凉的笔杆:“什么忙?”
“我住院这段时间,不管谁找,都帮我挡回去,尤其乱七八糟的记者。”
“本院住院部原本也不许闲杂人等进出喧哗,打扰病人休息。”
这便是答应了。
陆燃:“一言为定。”
“交换呢?”
“急什么,总不会诓你。”陆燃勾唇笑了笑:“要不——我帮你吃上天鹅肉?”
“……”
陆沉支起眼皮,上翘的眼尾微弯了弯,从冷沉沉中弯出丝半真半假的笑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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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点钟这会儿,天光蒙蒙亮,也差不多到了饭点,清晨起了个大早,小姑娘这会正饿得前心贴后背,拉着唐芋嚷嚷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