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面上以张太常为首的文官皆是站在了李家身后,站在了李文赋身后,但实则内部,其实还是犹豫不决。
不能因为一位年轻人的两本诗集就将全部的身家交了出去,如今大周,还是武官得势。
正要狠狠的得罪了这些人,日子不好过。
李绍远虽然暗地里和西京城的文官交谈过一二,只要在朝堂上支持李家,李家必然不会亏待。
这是诚意,同样也是一次豪赌。
以景家为首的武官,景家公子深得陛下赏识,武举后从军,能逐渐接替过李家在边疆的重担。
皆时,景家极有可能将成为大周王朝新一任的大将军。
李家公子虽然拔出了太阿神剑,但是练剑终究是为时已晚,至今未入品阶,今后武道成就如何,还不清楚。
此刻贸然与李家结盟,得罪西京的诸多武官,显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故李文赋既然来了江南,当然不止是为了练剑,还要拉拢江南士子集团,还有地方财阀。
唯有如此,那些个文官才会完全放心。
任重而道远啊。
李文赋上了马车后,脸色逐渐好转起来,吩咐道:“安将军,别去客栈,即刻上江南剑池。”
虞瑾皱眉道:“就你现在这模样,人家剑池能让你上去?”
李文赋瞧了一眼虞瑾,淡淡道:“我逃酒的本事可是一流,那些读书人远不是本公子的对手。我喝的多,他们也不少,估计此刻早就上吐下泻了。”
果不其然,唐家那处园子外。
众人目送着李文赋远去之后,立刻蹲地,开始呕吐下来,茅房跟前都排起了长龙。
谈睿才做着下捂的姿势,脸色难看至极,问道:“唐兄,你说李公子酒量为何如此之广,那酒坛子都灌了十坛了,真就还能喝。”
唐兴修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人家李公子才气斐然,那曾想这酒量也似海,不服不行啊。你们不说是要叫嚣着与李公子比划比划吗,怎么没见了?”
恒文彦叹了口气,“唐兄你虽然一直在灌酒,可李公子亦是在回礼啊。这酒没落到你头上,你自然有谈论风月的情趣,可真是难为我等了。你说不许离开酒席,那曾想,是断了自家兄弟后路,真喝不下了。”
“唐兄啊,你未曾喝酒,别与我等抢茅厕了。你和云秋姑娘该干嘛干嘛去,总之别在这院子内就行。”
屈康裕脸色略微有些变化的说道,见唐兴修还是不走,索性一把将其拉出,自个站在了唐兴修的位置上。
如释重负。
如此这般,就好多了。
云秋笑着走近,打趣着说道:“你莫非就没喝酒?”
唐兴休大笑一声,牵住了虞瑾纤纤玉手,走向一边。那李家公子会逃酒的手段,他莫非就不会了?
既然身处江湖,自然得有些绝活傍身。
云秋掩面一笑,快些离开,等会让他们发现端倪就不大好了。
那位陈姓年轻人,此刻在角落了看完书后,有些饿了,准备去往那酒膳桌子上时,忽然瞧见了一处小四方桌子。
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愿陈公子高中状元。”
陈正业忽而一笑,将那纸条收入了囊中。
这一处小四方桌子上,还有李文赋精心为他准备的晚宴,陈正业不自觉间泪流满面。
这似乎还是第一遭被人这么重视。
读书人不忘本。
滴水之恩,他自当涌泉相报。
李文赋不会知道,他今日这一桩小小的善举,今后给他在朝堂上给予了多大的分量。
这位陈姓读书人,在李家危难之际,总会抬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