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江别夜道。那是他根据宗门剑法自己在鬼蜮里摸索出来的，其实完全不是一路，不过只有对剑道钻研颇深的修者才能看出来。

君如晦点点头，不再追问，他们已经来到学堂跟前。好巧不巧，江别夜发现他们昨天的座位跟前坐了位不速之客。

君如晦有些怕竺漠炎，江别夜拍拍他的头，自己坐在他和竺漠炎之间。竺漠炎神色高傲，等着江别夜跟他说话，半天却听不见一声动静。

回过头才发现江别夜神色冷漠，正在闭目养神，而君如晦则是直接干脆地呼呼大睡。

竺漠炎唇角抽了抽，他用臂膀碰了碰江别夜，江别夜并未睁开眼，只出声问道，“有事？”

竺漠炎莫名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一截，他闷声道，“你比试赢了，不要求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江别夜道，“只是同门比武而已。”

竺漠炎点点头，对江别夜观感好了点，“行吧，以后在这望云峰有我罩着你。”

江别夜听着他拍胸脯保证，不自觉轻笑。竺漠炎听着他的笑声，朝他看了眼。这才发现江别夜竟然生得意外好看。不过比起他来还是差那么一丢丢，嗯，一丢丢而已。

竺漠炎心情好了许多，他招呼来自己的小弟坐在跟前，一副大爷似的取出许多灵果零食，分给他们，还推给江别夜和君如晦一些。

江别夜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随身带这么多吃的，扫了眼竺漠炎的储物戒指，心道也罢，吃点也无妨。

等授课长老走进来的时候，竺漠炎已经轻车熟路地将吃的都收进储物戒指里。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授课长老是一名古板的剑修，他闻见空气中的瓜果香，微微皱眉，但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就照常授课了。君如晦依旧昏昏欲睡，江别夜倒是听得认真，看的竺漠炎觉得稀奇万分。还真有人上课这么认真的。

竺漠炎的小弟受江别夜影响，都开始认真听课。剑修长老下课后跟一名同修说道，“这群弟子也不知抽的什么风，平日里最让人头疼的几个竟然开始认真听课了！”

他同修道，“那还不好？下节课就是我去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只希望他们轻些折腾。”

在学堂内的弟子们自是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他们此刻都在瞧着热闹。

只因，素来跟竺漠炎不对盘的北茫世家少主对上了！

北茫世家少主宁雪臣——修界美人图第二，仅次于偃月仙尊的美男子。仅仅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名满修界。北茫世家地处极北雪域，条件艰苦，灵力稀薄，素来看不上南域里富得流油的南烛世家的做派。

这两位少主都拜入碧华霄，顺理成章地就势同水火。加上又都是拜在掌门仙尊杜昀的座下，向来不对付。只是宁雪臣比竺漠炎年长，早已不用来学堂听雪，今日只是路过，但足以让人发觉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江别夜看着此刻势同水火的两人，很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两人会携手闯出冰火双尊的名头。只能说世事真是无常。

宁雪臣和竺漠炎风刀霜剑地对视一会儿，这才转头向江别夜和君如晦看来。他容颜冰冷，五官之间皆是霜色，头发也是雪白，加上他一身雪衣，整个人都像是冰雕出来的人儿。

“你二人便是仙尊新收的弟子？”宁雪臣出声，声音虽不带感情，但已经算是友好。

江别夜朝他颔首，“正是。”

“哦。”宁雪臣看了眼他身侧还在大睡的君如晦，睫毛微垂。他道，“我还有事，回头再去水云峰寻你们。”

“宁师兄再会。”江别夜朝他告辞。

宁雪臣点头，自己也不理会旁边一脸挑衅的竺漠炎，自己转身走了。学堂内恢复了安静，片刻后叽叽喳喳声响了起来。

“话说着宁雪臣竟然也不和老大打一架再走，真不习惯了！”

“就是！看他那副样子，比个雪人还不经打！”

“......”

不经打？江别夜摇摇头，宁雪臣的资质不在任何人之下，而且他还比竺漠炎早入门，怎么可能打不过刚刚入门的竺漠炎，只怕是一直都在谦让着吧。话说起来，竺漠炎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宁雪臣谦让？

江别夜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却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