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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王子进了宫,云知月让阿吉娜带着行李去澄明宫,自己则去御书房向傅崇光复命。
“你的意思是,乌虞确有参与,但不是主谋?”傅崇光道。
云知月点头:“外臣以为,仅凭乌虞,没有这个胆子。”
傅崇光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云知月掀起眼帘睇了他一眼,心说自己说的本就是实话。
傅崇光却顿住:朕说错了吗?他为何要那样看朕?怪……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他忍不住多想,云知月却浑然不知:“外臣倒是觉得,羌牦王子有些不对劲。”
云知月将羌牦王子接旨后的反常告诉傅崇光,分析道:“他若没上过战场,怎会如此惧怕陛下?而且来京都的路上不闹,这时候闹什么?”
傅崇光却问:“你也认为朕是嗜血之人?”
云知月垂头:“外臣不敢。”
傅崇光嗤了一声:“世人多愚昧,听风便是雨。”
云知月没吱声,心里却有几分认同。
至少,昨夜他中药倒在傅崇光怀中,对方分明也受了药性影响,却克制守礼,没有半分逾矩,十足正人君子。
但这和战场杀敌又不能相提并论……
云知月见他面色不愉,岔开话题道:“还有南昭二王子,说是也想留在京都,住到澄明宫。”
傅崇光:“他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忽然叩门请示:“陛下,獒戎、羌牦等使臣及南昭二王子求见。”
傅崇光拧眉:“他们来做甚?”
那小太监面色一僵,悄悄看了云知月一眼:“诸位使臣带着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云知月:“……”
懂了,这是给傅崇光送美人来了。
原先不管是没想到还是不敢送,昨晚有乌虞开了头,各属国自然不会眼睁睁放弃这等讨好傅崇光的机会,恐怕昨晚宫宴一结束就在想尽办法搜寻美人。
傅崇光听完却不耐烦:“不见。”
说着还瞥了云知月一眼:都是你们乌虞干的好事!
云知月无辜眨眼,他还是被迫的呢!
傅崇光又瞥见他那双含娇带媚的狐狸眼,很难不怀疑对方在勾引自己。
这人怎么回事?
朕封他做侍君他宁死不从,如今却总用那样的眼神看朕?
那小太监得令退出去,不一会儿又折回来,扑通一声跪在殿中:“回陛下,羌牦使臣直言要将那美人献给陛下,若是陛下瞧不上她,便是她没有福分,自也不必再留。”
“威胁朕?”傅崇光冷笑一声,“以为朕不敢将他一块斩了?”
随侍傅崇光身旁的太监总管徐德劝道:“陛下息怒,羌牦使臣一心讨好陛下,言语难免粗鄙了些。”
云知月也不知羌牦使臣哪来的胆子,倒是对那美人的处境有些感同身受,心底难免唏嘘。
——当权者弄权夺利,从来不择手段。
怎料傅崇光瞥了他一眼,忽然改变主意,端起御案上的茶盏悠然道:“既然他要送,那就都送去母后那,请母后安置。”
云知月没想到傅崇光竟然“被威胁住了”,诧异地瞧向他。
昨晚他不碰自己,云知月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如今想来,对方也许只是不好男色?
听闻对方十三岁便随军,去年登基,至今后宫空虚尚未纳妃——
莫非……在军营素久了?
那也不至于看上这些身份不明的美人吧?
下方的小太监却将头埋得更低,颤着声道:“还有……还有南昭二王子说,说是仰慕陛下,愿意入宫侍奉陛下左右。”
“咳咳!”
傅崇光猛然呛住,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