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撑伞(1 / 2)唯有师兄真绝色首页

老者抚着镜框声音微颤:“鲛人皮,这是做傀儡最顶尖的皮肤材质。侠士真是肯下血本,还有龙鳞石.....你要龙鳞石做什么?这玩意儿可是不好弄。”

贺北轻飘飘地解释:“做瞳仁。”

老者无语片刻,又言:“龙鳞石做瞳仁?侠士真不是一般阔绰。”

“这千年幽木、极品流金液、金魄魂丝一组,银魄魂丝两组,铜魄魂丝三千组......侠士,您是认真的吗?三千魂丝,您这要是组建一支傀儡军队?老夫敢自称是这中州内陆稀罕货最多的,却也没办法给你一下找那么魂丝。”

贺北将头框上的面具扶正,道:“我们以后是常期合作关系。三千铜魄魂丝对于你来说只不过费些时间罢了,我等你。”

面对少年没来由的信任,老者无奈道:“事先说好,你要的东西太多,我不能保证是否可以全数给你。”

贺北道:“没关系,有多少我要多少。先准备金魄魂丝与银魄魂丝,铜魄暂先不急。”

上一世,贺北是这家纸人店的常客。这纸人店的老板有这个供货能力,他也清楚。

老者哼笑两声:“你要的东西这么多,万一老夫给你把货备齐你跑路了怎么办?敢问侠士姓名出身?”

贺北笑道:“芜疆清笳山咸鱼派使者,归人。”

他是归人,地狱归来,再梦江湖。

老者道:“在下叶遇。”

贺北自然知道他叫什么,上一世他可是把叶遇绑回清笳山,日日把他锁在小黑屋,让他给他做傀儡、机甲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贺北道:“叶伯伯,那就这么说定了。金魄傀儡我要加急。最好半月之内就做好,至于模样雕刻我来定。”

老者挑眸看他一眼:“加急得加钱。”

“叶伯伯真是不肯吃亏。”贺北微微一笑,从腰带上摘下一枚雾蓝色的玉佩,放置在老者面前,问:“够了吧?十日后我来取货。”

贺北出手阔绰,但其实此时的他除了那块凤凰玉能装牌面,全部身家加起来连个魂丝的边角料都买不到。

但不着急,三日后不就有一万金了么?

叶遇检查着那玉佩的成色:“好,一月后侠士提五千金来取货。”

“嗯。一分都不会少。”

“至于那金魄傀儡的模样,我改日带一个人来,你照着我们两个人的样子来做就好。眉眼像他,鼻子嘴巴要像我。到时你可要装作不认识我。”

贺北小算盘打的精细。金魄傀儡随身似影跟随,他都是来当崽崽对待的,他的崽崽,必然要像他,也像他。

贺北走后,叶遇找了根红绳,将手中那枚温热的凤凰玉穿起。带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叶遇露出的半截脖颈如玉雪一般雪白光滑,与他脸上的褶皱沟壑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低声自言:“清笳山咸鱼派?归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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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后,贺北绕道去城主府的偏僻之地修习剑法。他初入剑法第四绝,正需勤练。幸好有白子碎片做为辅助,他的进步神速。

但这远远不够。江湖瞬息万变,强者辈出。根本不缺他一个,他要做的唯有不停往前追赶,才能护得所爱之人。

不知何时,远处站了一抹竹青背影,正驻足观看着贺北练剑。

谢倦眼里都是贺北的赤色身影,他心想他的小师弟最近变化很大,说是要好好练剑,还真是付诸了不少行动。其他方面更是听话许多,大约是过渡叛逆期,开始知道懂事了。

谢倦忽然想起方才路过桃夭阁的茶室时,听到贺岸有想法要把贺北接回宁枯城。贺岸是宁枯城的城主,这些年宁枯城趋于太平,他想把贺北接到身边照顾的想法并不奇怪。对于贺北来说,宁枯城比凤语剑庄的生活条件要好许多,更何况他练的是十绝剑法,有贺岸在身边指导,对他的武功增进更有帮助。

谢倦想,贺北小时候时常埋怨爹爹不在身边不带他享福,如今也能如愿以偿了。

虽说他这个做师兄的舍不得他,却也真心为他高兴。

天空不知道何时飘来几片乌云,霎时灰蒙蒙一片,风变得又凉又急,树叶簌簌作响,空中凌乱飘飞,蓦然成了萧瑟之景。

谢倦的眼神有些凉。

直到零零散散飘下小雨时,他都还站着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失神在想些什么。

直到自己的手腕一热,被忽然出现到他身边的少年紧紧握上。少年的手掌炙烫,好似要浸透过他血液一般。

贺北俯首在谢倦耳边温言:“师兄,下雨了。”

雨越下越密集,敲打在衣襟之上。贺北右手执剑,左手拉着谢倦,朝着不远处可以避雨的凉亭飞快跑去。

跑到凉亭后,贺北瞧着谢倦身上斑斑点点的水渍,道:“师兄,下雨了都不知道跑。”

谢倦摇摇头,淡淡道:“无妨。”

“怎么无妨?小心着了风寒。”贺北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袍往下脱。

谢倦身上一热,贺北的外袍已经在自己身上了,面前的少年与自己近在咫尺,正将外袍往他身上慢慢拢着,对方修长的玉指在他胸前灵巧系着衣带。

身上被少年的气味完全包裹。就像那晚一样,这味道很容易让人的心思变得杂乱。

“你的衣服给了我你怎么办?师兄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谢倦抬眸对上贺北一双铺满柔软星光的眼眸,双手欲要去解开身上刚刚系好的衣带。

谁知下一刻,他其中一根手指被贺北蓦然抓住。谢倦身子一僵,眼眸又睁大一些。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肢体接触,却让他微微有些无措。

“师兄,我刚练剑,出了一身汗。一点都不冷。”贺北握着谢倦那根手指仿佛不自知一般,略带考究的目光像是在细赏一幅画。

谢倦把手指从贺北的手里一点一点抽出。他迅速避开对方的目光,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说:“看上去像是阵雨,兴许一会儿就停了。”

“是,师兄。”贺北的身躯又往前挪近一步,好像下一秒,他的胸膛就要贴上他的胸膛,呼吸都要交错在一起,空气变得狭隘。

贺北问谢倦:“冷不冷?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伞。”

谢倦面对贺北的贴近,也本能后退一步。他忽然想雨赶快停,这样就不用披着他的衣服。他担心对方也会跟着受凉。而且,他好像不习惯与贺北挨这么近了。

“不冷的。我们一起回吧。你这样一来一回会着凉的。”谢倦的态度并不大好,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他努力把自己塑成一块寒冰,好像这样少年就不会对自己过于亲近。

“等我。”

说罢,贺北已然只身投进雨中。

谢倦恍惚间能感觉到贺北这些天对他的关心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些关心化成一点一点的暖意,团在他心里。

过了一会,雨中朝他走来一道撑伞的身影。

“拂衣。”是陆星泽。

陆星泽湛蓝的身影徐徐而来,他撑着一柄杏黄色的油纸伞。

“你披着像是寒川的衣服,他人呢?”陆星泽低眸望向谢倦。

谢倦道:“师叔,寒川去拿伞了。”

陆星泽脸色微微一变:“这小子还知道要照顾师兄。不容易。”

“师叔,你这是要去哪?”谢倦看陆星泽的路线原本不是向他走来,而是看到他之后才改变的方向。

“随便出来走走。”陆星泽望着四周渐渐升起的水雾,视线里所有事物都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