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端起陶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水让他皱了皱眉头,呛鼻的中药味倒是把张狂浑身的孔洞给疏通了一遍,让他精神了许多。
张狂没有放下陶碗,反倒是盯着面的纹理,细细地观察起来。
棕色的陶底,黑红色的瓷纹相间,摸去既有粗糙的质感,又有瓷器的光滑,让张狂不由得赞叹古人的鬼斧神工。
张狂轻轻地抚摸着陶碗,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将陶碗和木勺递给小童。
小童刚要接手,身边的丫鬟却一下子夺过去,鼓着嘴气呼呼地瞪了张狂一眼,张嘴说道:“把我们家少主当什么了?哼!”
张狂笑了笑没有说话,掀开被子,赤着脚站起来,高大强壮的身躯,整整高出小童和丫鬟半个身子,压迫得丫鬟再次站到小童身前,将小童护在身后。
张狂没有理会小母鸡似的丫鬟,张开双臂,伸伸懒腰,嘴中发出低低的吼叫声,转转脖子,抖抖身子,惬意得不得了,就是嘴有点臭。
在床躺了三天,喝了那么多药和食物,又没有刷牙,能不臭吗?
张狂抬头看着屋顶,没有什么雕梁画栋,黑色的横梁,黑色的柱子,土黄色的顶壁,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蜘蛛丝。
顺着柱子下来,是一块圆圆的础石,同样没有雕刻,只是很圆滑,看去很有质感。
张狂蹲下来摸摸础石,又摸了摸地板,不是后世农村常见的红色地砖,而是由一块块大青石拼接而成,中间的缝隙张狂用指甲戳了一下,没能进入。
恐怕就是后世铅笔刀那种薄薄的刃都不一定能插入。
张狂摸摸地板,感受了那一种童年的冰凉,看着外面竹帘下的草木,呼出了一口热气,走到庭院中享受这样的安宁。
“小桃姐姐,你去看一下许医匠来了没有。”小童吩咐到。
“可是……”小桃看着张狂显得很不安,气鼓鼓的,但还是被自己少主的眼神不容分说的眼神打断了。
这少主,小小年纪怎么总有那样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呢?小桃摇摇头,从张狂的左侧走了,去找许医匠。
张狂在庭院中,闲逛着,赤着脚感受庭院土壤中的积雪,并不是那么冷,反而有一种柔和的感觉。
庭院之中,只有几颗应该是松柏之类的植物还在白雪覆盖下泛出一丝丝绿意。其他都是一片枯黄。
“这位阿叔,这冰天雪地里,不觉冻得慌吗?小子我可是最怕冷了。”小童将自己的小手拢在宽大的袖子当中,哈着热气问道。
“啊呃啊呃。”张狂转回身,看着目光柔和安静的小童,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装起了哑巴。
“啊呃啊呃。”看到小童有一些惊讶,张狂又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表达对雪的喜爱和对松柏的赞美。
“阿叔,是失语者啊?!”小童又是询问,又像自言自语地说道,眼中的惊讶已经退去,只当做是平常人对待。
小童走到自己并不喜欢的冬天的庭院中,拉住张狂的手:“阿叔,我们回房中吧,许医匠可不许阿叔随便乱动,要多休息。似你这般在雪中,又要受风寒了。”
张狂看着小童清澈的眼神,没有犟,拉着小童手又走回了房中,在火炉旁边烤火。
刚才没注意小童的称呼,现在想想也是好笑,薛仁(张狂)倒是可以当这个小童的阿叔,而现实张狂才十五岁,毛发旺盛倒是被误会了。
张狂一边烤火一边盯着小童看,无奈地笑了笑。
催促之下,许医匠很快赶了过来,摸摸张狂的脉,又看看张狂的脸色和精神状态,惊叹于张狂的身体素质,开了几服药,吩咐了几句,便又匆匆离去。
“啊呃啊呃”张狂拍拍肚子,又比了个吃饭的姿势,表示自己肚子饿了。
“小桃姐姐,你去给阿叔准备些吃食。”小童小手一挥,小丫鬟小桃便又匆匆离去准备饭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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