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点点头,她昨夜问过莲娘,莲娘倒是也懂点医,但告诉她的答案是,应该没有怀孕。如果有孕,月份也太小,查不出来。
这说了等于没说。
“先前有,昨天吐过一次就很多了,只是嗓子喉咙不时还是会干痒刺痛。”
“如果没弄错的话,当是□□中毒,只是剂量倒是不大,小兄弟可是乱吃了什么东西?”
周舒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定在原地,努力回忆,心里萦绕的只是那罐子老金家的粥。
男子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你竟然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打翻在地的粥碗,煮得浓稠香甜的那罐子粥,手臂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还有,现在正藏在腰带里的那黄色的符咒。
周舒脑子里一片混乱,半晌才回过神:“公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的表情从关切变为礼貌的微笑:“啊!没事,毕竟是小兄弟的私事,在下也没有必要问太多。”
周舒望了他一眼:“这个,我体内的毒要不要紧?”
“小兄弟不必担心,这毒没问题的,回去多吃点绿豆便无事了。”
周舒看他一身素衣很像道袍,忍不住问道:“公子是观里的道长吗?”
“不是!”林月夏笑道,看到周舒神色失望,问道:“你希望我是吗?”
周舒点点头:“我想问公子是否认识了听真人?”
林月夏轻轻一笑:“倒是巧了,还真的认识。”
“既然如此,公子能让我和了听真人见上一面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小兄弟找他何事?”
周舒:“我听说他善于解符算命,所以想找他算上一算。”
他脸上的笑停住了,语速变慢:“是解符还是算命?”
“解符。”
她分明看见他的眼神变得严肃,却只是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笑起来: “抱歉,据我所知,真人不轻易为人解符算卦的。”他笑得那么快,以至于她怀疑刚刚看到他面上神色的变换是否是幻觉。
“这样啊!真是可惜。”周舒做出失望的样子。
“不过,在下在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如果小兄弟不介意……”
周舒狐疑地看着他,他长得这么帅,还温柔又亲切,依照周舒二十四年的生存经验,这不是骗子就是变态,还是谨慎些为好:“多谢公子好意,我还是想当面问问了听真人才能放心,你知道他怎样才会见我吗?”
林月夏: “如果你执意要同他见面,恐怕,有点困难。”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不在金尘观?”
“六……”莲娘从药铺走出来,看到周舒正和一名陌生男人攀谈,脸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男子望着莲娘点了点头,一笑,回头对周舒道:“小兄弟,看你目下发青,恐怕睡得不好,你我相识一场,不如把这个荷包收下,睡觉时置于枕头下面,有助于睡眠。” 言毕,便离去了。
莲娘警惕地将已经装了一半药材的背篓递给周舒:“那人是谁?”
周舒摇头,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个浅绿色丝荷包,神情怅然若失。
莲娘见她神色,哼笑:“你不会动心了吧?”
周舒连忙否认: “怎么会呢?”
莲娘点头:“这种人可不能随便喜欢的,不过是个骗子罢了,长得倒是真好看,可惜除了娘胎里带来的皮相,衣着够寒碜的,天还冷着,连件像样的大褂都没有,一件布衫和着一只木簪,估计十个钱可以全部买下来,至于这个荷包嘛……”
莲娘将周舒手上的荷包拿了过来,翻过来覆过去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针脚、材料俱是寻常,闻气味就是装的当季的腊梅,如果没猜错,应该一个钱可以买到。”言毕,把荷包按在她手中:“拿着吧,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周舒接过荷包,嗅了嗅,觉得那气味确实挺好闻的,只见街对面是一个卖荷包手串的小摊,一个道姑正看着她手中的荷包。道姑面前的木板上,摊着一排和这个一样的货色,旁边写着繁体字:半文钱一个,一文钱三个。